夏祈音卸下她的肩膀后,从她怀中掏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瓶子上的盖子分红白两色。夏祈音拨开盖子,嗅了嗅,无色无味,难以分辨哪瓶是解药哪瓶是毒药。察觉到了夏祈音的犹豫,杜莲青白的脸上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料,夏祈音一跃而起,拔出了钉住杜莲的剑,将她踢翻在地。杜莲倒在地上,挣扎着要起身,夏祈音一脚踩在了她小腹上,直接将其中一瓶药倒在了杜莲伤口上。药触及伤口,杜莲立时惨叫起来,伤口附近的皮肉宛如生石灰灼烧一般,伤口翻卷,制住了血,但整块皮肉都焦黑发黄。
“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这是一瓶毒药。”
杜莲奄奄一息道:“你以为另一瓶就一定是解药吗?”
“试试就知道了!”夏祈音拿起另一瓶药,倒出一点灌入了杜莲的嘴里。
毒莲花的毒发作快,解药起效也是极快。解药入口,杜莲脸上青黑之色便开始缓解。不过下一瞬脸上的青黑之气又迅速上涌。夏祈音知道,解药入口解得是她方才中的毒。可夏祈音方才将毒药倒在她的伤口。大剂量的毒随着血液迅速扩散,比那毒针发作更快。
夏祈音没有去管杜莲,直接拿了解药给帅风旗解毒,然后捏着几枚彩珠在伤口附近吸出毒针。帅风旗方才见夏祈音用这些彩珠打落暗器,便明白之前她也是用这些彩珠将杜莲的毒针吸住,反伤其主。这些彩珠不是普通的铁珠子,而是磁力珠。
外面的打斗声一起,阿吉就醒来,不过他跟随帅风旗多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插手。如今见歹人被解决,阿吉才出来帮忙扶了帅风旗进屋。
“老爷,外面那恶妇什么人,怎么好端端的上门shā • rén呢!”阿吉端了热水过来,协助夏祈音为帅风旗处理伤口。
“那是六扇门通缉的要犯毒莲花杜莲。”夏祈音看着虚弱的帅风旗,歉然道,“义父,对不起!”
“为何说对不起?”
“毒莲花是我招惹回来的。”夏祈音将白日遇到杜莲的事情,与帅风旗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
“原来傍晚来送枣子的是范大人府上的公子。”帅风旗岔开了话题,“我们阿音真会交朋友。”
“义父——”
“傻孩子!”帅风旗叹息道,“你没有做错,不仅没有做错,还做的很好。莫说现在义父没事,即便义父真的折在了毒莲花手中那也是对方歹毒,义父武艺不济,与阿音没有干系。”
“不是的,若非阿音以为他们会专心处置目标人物,没有将此事告知义父,或许义父就不会受伤。”
“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注1】。为了计划顺利,神侯府甚至没有通知六扇门配合,你岂能提前告知义父,徒增泄密的可能?即便你信得过义父,也当知隔墙有耳的道理。秘密只有你守住了才是秘密,有些秘密没有宣之于口,与信任多寡并无关系。”
“且义父非常庆幸,阿音没有胡诌一个地址给那毒莲花听。若非如此,她找到别处,以这恶妇狠毒,迁怒无辜也并非不可能。”
夏祈音不过与毒莲花说了几句话,在她摊子上吃了碗豆腐花,杜莲不知道她去告密之事就要跑来shā • rén。如此恶毒之人,怎么会甘心被一个孩子戏弄?夏祈音若胡编乱造一个地址给她,毒莲花没有寻到夏祈音,为了宣泄杀气,滥杀无辜并非没有可能。
十三凶徒联手作案,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人家,鲜有幸存者。淫/辱妇人,残杀无辜幼童之事,都在信手之间,人命在他们眼中比之鸡鸭竟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