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身正义被污蔑之后,剩下的就是遍体鳞伤,更何况谢子强只是一个小学生,他哪里知道大人间的花花世界。
谢子强拿着判决书,他看哪里都是灰色的,对于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来说,世界已经没有色彩了。
楼下的老师一直数着人头,但就是找不到谢子强的身影。他们也是煞费苦心,教学楼、办公室、以及男女厕所找了个遍但就是找不到这位学生的身影。
有学生称下课前见过他,但那地方也找了就是没找着人。
忽然不知道是谁指了一下楼顶,全校师生全部人同时往上看去,他们果然看见了谢子强,学校领导纷纷出来劝慰,说做错能改善莫大焉。
但谢子强听在耳里是多么讽刺,他本来也只是想表个态,让学校的老师认清真相,他不是推到老人的坏孩子,但学校领导根本不相信,他们认为谢子强人还小,知错能改。不过对于一个已经十岁的孩子来说,这就是屈打成招,对幼小的心灵带来巨大创伤。
谢子强在恨,他恨这个老人,也恨家里的父母,更恨学校里的师生领导,他恨这个社会,恨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
操场的老师喋喋不休,但他已经听不进去了,要跟这个世界做个了别。
阴暗的冷风吹过脸颊,谢子强一脚踩空,他笑得很安慰,头部着地,当场砸出了一个窟窿,鲜血夹着脑浆在地上开出了一朵盛开的红花。
“不是我害你的...”车内似乎只有碰瓷大妈看见这一幕,她一直哆哆嗦嗦,提着小篮子的手不停颤抖。
车内实在太昏暗了,既沉闷又寂静,冯波就在碰瓷大妈身后,他看见了碰瓷大妈的异样,但对于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他的心是冷的。
“自作孽不可活。”
也不知道他这话说中了谁的心声,刚刚闭上眼睛的任老六跟焦七马上睁开了眼。
“胖子,把话放干净一点,自己是什么人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任老六非常不悦,他本来脾气就暴躁,又是身负人命,身上的戾气不是一般人能比。
“不服气,刚才谁说话,谁就是这样的人。”冯波不怕事大,他本来因果债就不深,又是放贷的,手下人数自然不少,虽说不能一手遮天,但在武阳市跺跺脚,也能发生小地震的人。
“胖子!别不知好歹。”焦七脸色阴冷,他手臂很粗,要是放在平时他早就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打到满地找牙了。
“老七别管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脸上的死气比我们还重,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哟!你说谁是死人了?”
没了长发美女这个肉盾,他们互相之间能看清对方轮廓,冯波的头很大,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粗大的金链子显得特别显眼,他说话时脸上的肥肉会一抖一抖显得有些滑稽。
焦七还要说,但被任老六拦住了:“不要离开座位。”
车内诡异的一幕,乘客是知道的,说也奇怪,自从这些乘客上车起,就没有人下过车,也没人离开座位。
“为什么?”
“离开会没命的,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这是给你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