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美滋滋在银安殿蹲下,靠着壁炉片刻便觉着热气上升,殿内寒气一扫而空。
“好是好就是太用煤炭,”老头儿嘀咕着道,“那什么‘蒸汽机’,光看那帮人一天到晚就盯着火炉上的水壶了,啥时候才能琢磨透?据说这物什能把万斤煤炭一眨眼从陕北送到哈密。”
这个,还真不能。
“算了,殿内有点热度就行了,”老头儿过去瞅着总阀门,半晌叫来王府的供暖人,叫把火炉再拿过来,“壁炉好是好,太耗煤,火炉最便宜。”
供暖人摇头:“也就这些天,到过完年全城都要停掉的,何况银安殿太大,火炉根本不够供暖。”
“那就换个地方办公,你让人把我书房收拾一下,炕烧热,”老头儿很心疼,这一天的壁炉就能用半个月生火炉的煤炭,“多少省一点。”
取暖人不肯,正僵持,刘员外来访,一手提着一个褡裢,一手拿着瓜子在吃。
“我今儿休假,家里懒得生活,来蹭点壁炉,”刘员外话里有话,“若不然,总不能去衙署过夜。”
老王爷一听就明白了,壁炉在衙署是彻夜开着的。
这倒也好办。
“后半夜去查一下,”老头儿问道,“说什么时候回来了没有?”
刘员外放下褡裢,俩老头儿凑一起嗑瓜子,说起去关内的队伍,刘员外通报说,刚遇到从关内回来的商队,说西安府的情况不容乐观。
“偌大的秦王宫虽有三千铁甲军,但铁甲军不进内宫,太子妃身边恐怕也留不下几个心腹,算来算去等我们撤出西安城之后她恐怕要过一段日子的苦日子。”刘员外叹息道,他并不知道这里头的内幕。
老王爷心里略有些不忍,这虽然是必须要度过的一段日子可那毕竟是个没怎么经历过残酷的战斗的小女子。
“到来年,皇帝恐怕要把太子的位子拿出去让诸王争夺,太子妃的位子一下来,那孤儿寡母的在西安府太不容易了。”刘员外道。
老头儿哼的一声,你这话要让那几个听到她们敢打你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