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双臂较力,轻轻只一别,那大钟拔地而起,竟冲上天空足有半丈。
忠顺王喝一声大彩:“华山派三侠勇担国事,纵然江湖中有那些屑小诋毁,我王府也定仗义执言,绝不容华山派江湖落难。”
华山三人心中均一震,面色俱各欢喜,封不平大步走出去,腰下长剑刷一声,竟迎着要落地那大钟,又在下方轻轻一别,将大钟别出三尺高来,平平往一边推出。
他似乎有意卖弄,连三剑,将那大钟不落地地推出数丈之远。
大钟甫落地,封不平长剑横出在大钟上连点十下,高声道:“在下华山派弟子封不平,平生擅长这剑术,却不善内功。这大钟既来自城东,该回到城东,咱们华山派未曾做过什么大事,便将这铜钟送回到原地,鄙派岳不群掌门内功功夫远超在下,此事却要他出力。”
岳不群笑容满面,长袖一拂,紫霞功运到极致,纵身在那大钟上拍了一掌,接着大钟摇摆,修长却单薄的剑刃在下方一挑,何止千斤的铜钟竟离地三尺,被他在上头轻轻一推,便平移数丈,堪堪要落地,又一掌,如此直数十丈,众人只见他大袖飘飘,长须飞舞,竟说不出的潇洒,将那笨重的几十个人抬来的铜钟眨眼间送出数十丈,渐渐离开人群,渐渐往城东而直行。
卫央心下道:“这可真是好生俊俏的功夫!”
宁中则见他面色佩服,遂伸手握着卫央的小手,轻笑道:“小滑头,又眼热了是罢?”她曼声说道,“你还年少哩,可不能着急。须知岳掌门的武功,那是自你这个年纪就苦练而得的,你这孩子,少年却老成,又机灵至极,剑法一道未必能有绝高的造诣,但内功必定能在岳掌门这个年纪远远超过他,但要记住循序渐进,可不能急躁。”
卫央点头道:“宁女侠的话我自然牢记在心,不过,你们可要仔细江湖上那些流氓无赖报复。”
说完松开手,拔刀过去俯视着两个手臂上一滴一滴往下落肉的恶徒,道:“如今可知做人的好了么?”
那两人跪在地上只叫道:“知道,知道了。”
卫央点头道:“那便可以以王法杀你了,可有怨言么?”
那两人哪里还敢有一半句怨言,看着那钢刀便彷佛在看最可亲的朋友。
黑熊哑着声音道:“如此可速死么?”
卫央回头要问按察副使,那人连看卫央一眼也不敢,低着头只说:“可杀,可速杀。”
卫央一挥刀,两颗人头落地,那白熊兀自高叫道:“痛快,如此才痛快!”
叫声罢,死也瞑目,面目上万千解脱。
这一下,满场传出一声呼的喘息声。
按察副使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方叫道:“如此可总算解脱了,善哉,善哉。”
卫央冷笑道:“不过是我比他们狠,他们哪里是改恶从善了?这等畜生,也唯有念佛的那些秃子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得称赞,去他娘的罢。”
一言既出,众人又震惊。
你还觉不足够?
“世上恶人如过江之鲫多,不能仗剑杀尽,此为平生憾事,我这刀锋之下,不要‘放下屠刀’的,不要‘立地成佛’的,shā • rén者,杀之;吃人者,熬出它一身烂肉,此方为人间正理。”卫央冷笑道,“我素来不信秃子们的话,也不愿别人在我面前提及。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可弃恶从善,但若因从善,便忘了其等恶,那也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按察副使冷汗淋漓道:“是,是,卫少侠说的极是。”
卫央用钢刀挑起那两个贼酋来,吩咐道:“教高明工匠,将这几个人头炮制好了,待快马传达边关。”想想又一笑,“官府若不办,便请江湖豪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