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郝长老走出屋子,讥笑道:“杀敌那也是军卒的事情,与你何干?”
卫央没说话,闭目静听长街的动静。
偶有马蹄声过,似乎哈密大军并未被敌人的偷袭所迷惑。
郝长老又撩拨道:“哦,你可是守备,不想出城杀几个鞑子吗?”
卫央皱眉瞥了他一眼。
这老儿吃了憋,这是想占点便宜。
果然郝长老笑道:“咱们江湖中人,只消把武功练好,逍遥自在一生,岂不畅快?你学什么读书人的家国情怀?国不国那是朱皇帝的与你有何干系。”
卫央冷淡道:“因此我对江湖上那些名门正派总算是有待见的,对你们魔教十分瞧不上眼。”
郝长老大怒。
卫央徐徐道:“遥想明教当年,为驱除鞑虏,恢复河山,那是英雄儿女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也不辞艰难困苦。如今留下你们这魔教,哼,哼哼,名门正派好歹还有个华山派奔赴前线,魔教呢?甘肃必定有舵主吧?怎不见他们?”
郝长老语言一滞,不由拂袖道:“咱们与朱家仇深似海。”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为光明故;喜乐悲苦,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卫央道,“明教的弟子,虽行事诡异,但驱除鞑虏,勇赴国难,那真是慷慨豪迈,令我辈惭愧的很。”
他又点评几句:“以我看来,这所行大事,竟寄托与教义,这委实可笑了些,然,我以后来者的视角观之,虽可鄙薄其方式,却也敬重其忠义。”
他直面问道:“不知处处以明教继承者自居的魔教教徒,又有没有想过配不配吗?”
郝长老讷讷半晌不由道:“任教主也是杀敌无数的好男儿。”
“那你怎么没学到?”卫央不解道。
郝长老挥拳便打,卫央拔刀出剑招,来来往往又是数百回合。
郝长老内功精湛,身法奇妙,卫央却胜在功法高明,剑招极快,单纯论过招,郝长老也不好下死手,倒也又打了个平手。
子夜,城外并未打起来,卫央忽的往后退,摆手道:“夜了,我该休息了,你也休息吧。”
郝长老气道:“你当老夫是什么?”
“老人啊,”卫央笑着说,“人,老了就该早睡早起,如此才能有概率长命百岁。”
郝长老怒问:“那你这么早睡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