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郡主你呢?
“嗯,我帮你给他们种一些生死符,这等小人相,我也不稀罕驾驭,你自己收着。”小郡主厌恶地道,“蝇营狗苟,吃喝嫖赌,不过若把他们驱逐进关,下一批来的只怕更难对付。”
她又提醒道:“但锦衣卫那边……”
“无妨,我早有马踏锦衣卫衙门的心思了。”卫央道,“本来我还想,等我家叶大娘回来后,我问她要一百个‘三尸脑神丹’给这些文官一人一个吃下去,如今看来这倒也可以做第二个挟持。”
他从桌上拿来纸笔,命那几人道:“把你们的行为,一五一十写上来看,此外,检举有功,一人若能检举出十个坏人,尤其是文人,包括死了的,我便分你们一些功劳,别忘了,哈密设立布政使司在所难免了,你们就不想穿红袍用玉带?”
那那些读书人?
“本来打算挨个杀了,留他们没用,不过,如今既然有更好的法子,嘿。”卫央点头道,“今日起,你们几个要把全城的文人墨客,包括书店老板,全都集合好,要把我给你们的‘教谕一家shā • rén无数、勾结鞑子、加入魔教、还以锦衣卫的身份,见人就说他们是奉了皇帝的圣旨来飞扬跋扈’的事情,你们要全部告诉给他们。”卫央吩咐道,“而后,让这些文人,要从诗书礼易春秋开始找,从里头找出那些人该挫骨扬灰的理由,同时,要把与那一家过往甚密的读书人,一个个都给我挑出来,要注意,你们不要一上去就批判,要让别人批,要让书生批,一定要让县学的学生们,据经引典批,从盘古开天地,从三皇到如今,从庙堂到江湖,要挨个狠批,一定要从人格上否定他们,从行为上毁灭他们,让他们成为……”
“是是是,定要让这些恶贼,成为天下读书人之耻辱!”红袍的官儿赔笑,“大人看,可满意了么?!”
卫央缓缓点头说:“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但是!
众人均觉心头一冷。
这厮太狠了,这是要发动读书人把那帮读书人从根本上予以否定啊。
可他还有什么招数呢?
“光你们知道他们坏,那是不够的。在我回来前,你们要请几个戏班子,要培养几个会唱戏的人才,要写出《哈密总教谕二三事》,最好排练出《歌姬冤》,一定要冲那个《窦娥冤》的水平写。要熟练地运用哈密那帮坏读书人的所作所为,要艺术地、系统地、平实地,让全河西的老百姓,军民,官吏,都要知道那帮人的坏。”卫央教授道,“总之,你们要办的就两件事儿,第一,要发动读书人,把那些坏的读书人,把连累了你们的读书人,把差点陷你们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清不楚、不人不鬼的地步的读书人,要从灵魂上彻底否定他们;第二,要通过戏曲、诗词、宴饮唱和等各种的手段,让军民人等明白那帮人的坏,明白么?”
那几人面如土色,这不是shā • rén诛心么?
“你们要知道,老百姓是渴望青天大老爷的,读书人是渴望有一个关心他们、爱护他们、支持他们的哈密文人领袖的,此等事,你们竟不愿当之?!”卫央变色道,“诸位担当河西诸位教学之大事,连这点辛苦都不愿么?”
红袍的官儿咬牙发誓:“小人定为卫大人做犬马事!”
“你很好,你是可以当着什么布政使,什么按察使的人。”卫央笑着说,“那你给我举荐个教谕,并顺手连同讨伐原总教谕的奏折,你一并送上去。”
另几个官儿连忙赔着笑:“大人此事只怕很难办——那厮是锦衣卫啊!”
“对了,这事我险些给忘了,这么着,一城一教谕,怎么样?”卫央道,“这样的话,八品九品也就足够了,想必吏部必不会为难吧?”
红袍官儿挤出笑脸赔笑:“小人……”
“唔,我是哈密的守备,你是正四品的文官,你自称下官就是了。”卫央和蔼可亲道。
“是,下官明白,下官有同年在吏部,此事若朝廷不问,很快便办好了,大人请放心。”红袍官儿索性抛开了面皮道,“至于什么封疆大吏下官也……”
“不不不,这事儿你得干,”卫央叹息道,“要不然,我哪来那么多三尸脑神丹呢嘛。”
赵允伏瞠目结舌,困扰他多少年的文官绊脚石——
就这么被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