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小郡主挥手,“去吧。”
而后,她的一个问题就令高岚吃惊了。
小郡主奇道:“卫央说,你对我爹爹十分痛恨,但又不像是国仇,何况你是个党项人,为何痛恨我们?你一一道来。”
这是什么问题?你何不问我们有什么阴谋?
高岚再三组织言辞,半晌才悻悻说道:“你既知道我是党项人,当知我们有复国之志。镇戎军掐断通往中原的要道,我们为何不恨?”
小郡主长长的松了口气,一笑道:“我说呢,这人就会吓唬人。好吧,那么依你之见,他这个卧底可合格么?”
果然是。
高岚心中越发警惕,脱口斥责道:“你与那小子一个样,也要算计我们党项一族,是不是?”
“早已是死掉的部族,算计你们有什么用处,不过依附于东察合台苟活的可怜之人。”小郡主哂然,“只是要劝你一句,当年慕容氏一心想复国,最后死的死,疯的疯,慕容博也出家了。我虽鄙夷你们的可笑野心,但你也算不易,可莫自误自家了。”她不待高岚反驳,又一笑说道,“卫央这人野心十分大,且有一个底线,他绝不允许有人将这么好的地方拿去裂土封王,你可要仔细了,莫让他算死了察合台,又算死你们党项一族那么几千个小猫小狗。”
高岚一时踟蹰,她犹豫再三问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返回大营告诉满速儿么?!要么你定有阴谋。”
小郡主笑容可亲,双手十指交叉支着下颌,隔着军案瞧着她,直将她瞧得一身的不自在,才问道:“对你,还需要有阴谋么?”
高岚大怒。
“你长得也算周正,武功么倒也算得上高明,在西域自可来去纵横。”小郡主不解,“可谁给你的自信,在中原大地,你也当自己是个才为世出、容貌绝伦、武功了得的人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当知论才学,中原千百年来智者无穷,论武功,朝有源源不断的大军,江湖有纵横天下的高手。那我就好奇了,你是闭上耳朵不听不问,还是明明内心怕得很,却要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倔强?”
高岚眼眶一热,她全然明白了。
面前这少女,与那恶贼俱是一般样。
他们都是恨不得欺负人欺负死的恶人!
“好了,此事只是闲谈,与我们今日相见并无干系。”小郡主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面前观看,轻笑道,“幸亏他不会生死符之法,若不然,他可不是我,待你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舍不得用那控制法。不过,他多的是手段,我劝你,为自己,为党项那最后的数千人,别和他作对,你不是他的对手。”
高岚心头大震,不由跳了起来。
她练了白虹掌力,又如何不知天山武功?
既知之,又怎不懂生死符的可怖?
然而,她生性多疑,心下却想道:“这等秘密都告诉我了那必定还有更恶毒的招数,难怪他们根本不怕我回去与联军说起。”
于是,她脱口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shā • rén啊,你说干什么?”高岚的帐篷里,卫央持剑笑道。
满速儿喝道:“你放下兵器,你想干什么?”
不是他敢擅闯高岚的帐篷,而是方才一声大叫惊动了许多人。
床边有一尸体,穿黑衣,形似波斯人,咽喉上中剑,今血流如注。
满速儿恨极,那可是他最信赖的心腹!
“此事是我莽撞了,你放下兵器,这人是我派来的,我让他服侍你。”满速儿倒退到门口又叫。
卫央甩掉剑上的血迹,在地毯上擦一下,叹道:“你何不与我早说,我梦中好shā • rén——瞧,损失你一个心腹高手吧?”
满速儿气得一个倒栽葱。
梦中好shā • rén?
这是谁给你的理由?
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