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郡主也有些纳闷儿,但她心中想到的全都是自己那点子心思哪有功夫管这些。
“那你们去吧,放心就是啦,我来时明明白白去时当然也要清清楚楚的那才对得住你们的一番心意。”她倒也懂得礼数,但随口也说道,“若是朝廷的事情,我估计你们是想多了,就我所知朝廷兵马如今四零五散皇帝也掌握不到几个营了都,有赵伯伯在西陲,他还能施展他的权谋,若是西军废除了,他这个皇帝……唔,大约说句话,大内还是有人听的吧。”
这个消息对卫央来说十分震撼,但对小郡主却似乎全然没有任何影响。
她早料到了?
“我哪里能猜到朝廷之局,不过襄阳郡主说的话倒有几分可信,只是可信度不超过三分。”回去时,小郡主说道,“天子手握的兵力,也不过京营那几个卫,他年轻的时候可以居中调拨外地兵马司,如今他老了,大大小小的军头早已心怀叵测,说句不好听的话,一旦京师传来天子的健康不佳,八成的兵马都会有心思,剩下两成恐怕也都有变,就连宫中的宫女内侍也会又从龙之功的心思。然而,咱们这位皇帝,你越了解就越觉着诡诈善变,你永远无法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正如朝臣都不知他与爹爹之间到底还有多少友情,此人既薄凉寡恩,又极度渴求伙伴,到老来也是心思一天几个变化,猜测他会累死人的。”
那就是说皇帝是个神经病,没事儿就喜欢玩权术对吧?
王府内气氛沉闷到极点,老头儿一个人坐在殿内正吃酒。
卫央进门的时候忽然觉着老头儿有些孤单。
是不是该考虑给他找个老伴儿?
“你小子又想什么主意呢?”老王爷本能的警惕道。
卫央拱手唱喏道:“啊,老王爷,气色挺好啊?喝酒呢?怎不多炒俩菜?”
“不喝酒你让我喝啥?”老头儿扔过来一张纸淡然道,“你们看看吧,看看这位圣天子,这次到底卖了国朝多少军力。”
卫央示意小郡主先看,他凑过去打听了一下老头儿心里确切的想法。
比如,对找个老伴儿有没有那种心思了?
“我瞧着老王爷春秋鼎盛至极,按说呢,有些话本不该讲……”卫央打算先迂回打探。
老头儿暴躁地训斥道:“那就不要让你的话从嘴里喷出来——高岚怎地又没有来?”
卫央道:“襄阳郡主寻死觅活的,没人看着那能行。”
老王爷点点头,对此倒是很乐见其成:“这孩子也算倒霉,我看哪,赐婚的事情只怕还没有结束,你们先别急,看看这军事情报吧。”
卫央转头看着小郡主,朝廷又搞什么鬼名堂了啊?
“废物!”小郡主看完通报直接把白纸拍在桌子上了。
上头只有短短一则坏消息:“去岁,河套之战,京营三大营损失殆尽,保国公朱晖战死,监军太监李广战死,天子密令宠臣江彬重建三京营,诏魏王挟制总领军务事。”
卫央闻言心里甚至微微但清楚的抽搐了一下子,大明终究躲不过那一劫吗?
原来的历史上,瓦剌战神朱祁镇大送京营三大营,大名开国老兵几乎战死殆尽。
武侠时空中此事并未发生,宣宗皇帝驾崩时传位给朱祁钊,朱祁钊是个败家子,但还没有到为瓦剌人送上二三十万大军的地步,但河套连年战争,京营三大营、九小营总计三万人马数十年之内也都战死的换了几茬,但京营战力依旧是天下最强大的军队之一。
这一次怎么……
老朱家的猪子猪孙脑子里到底都想的是什么?
他们就那么缺“战神”称号?
“tā • mā • de!”卫央心中甚至有些古井无波,但一句国骂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