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就那么漫不经心地与麾下说话,但羽箭到达面前时,却在他眼前三寸之外,如有一只手,将那些羽箭牢牢地抓在他面前,往前进丝毫也不能!
嗖——
噗!
淬毒的羽箭闪烁着蓝色光在他面前宛如扎进了柔软的棉布,眼看着要扎进肌肉的时候却闪烁出更妖异的蓝光,无力地坠落在地面上了!
面目皆无的官僚们如见神魔般站在城门洞睁大了双眼,他们只恨那羽箭不是自己,心中都暗中使劲道:“再进一寸便好,只需要一寸!他定快撑不住了!”
可无论多少羽箭攒射,在卫央面前均都纷纷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卫央轻笑道:“海沙帮,金刀门,liù • hé门,如此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缓步上前,往前走一步,酒楼中便惊呼一声,此时雨后阳光最好,他走出城门下的阴影地带,东城军民只见他仿佛有一层护着身体的气墙,任凭那羽箭再猛烈,也难以进尺寸,反倒他手提长剑缓缓而来,铠甲下面色和煦,还拱手称赞道:“世间的英雄,当有我北庭满城军民。为我一个人,连累了大家,卫某先行谢过了。”
捕头大声道:“大人马踏四海,护佑我西陲百万军民平安,咱们也护得大人周全,这能算什么?”
卫央点头道:“你很不错,想一个法子,将这些人生擒活捉了,我保举你为西陲副总捕头,或可兼任按察使司佥事。”
那人大笑道:“我等若为官,何不与樊某之流沆瀣一气去?”
卫央也笑道:“但若为西陲人民做事时,又和煦计较这些?”
那人当即道:“是,不过,我愿为经历,先从北庭捕头做事情。”
“可。”卫央批准了。
这两人一问一答,旁若无人一般,全然不顾酒楼上毒箭正放,真激怒了若干刺客。
“杀了那狗贼!”
不知谁大叫一声,有毒箭直冲那高秀才直射去。
高秀才怒容勃发,自楼上跃下,抱刀大呼道:“身是北庭高仁杰,但来,乃父怕你一份便算非人!”
十几支羽箭破空而去,高仁杰竖刀挡在眼前,他怒发倒竖,目眦欲裂,往前走一步,脚下啪一声,一块青石砖便粉碎。
竟是个高手!
卫央再不迟疑,纵身刹那间踏过数十丈,身如仙鹤,大枪如龙,真是一点寒芒先到,只见平地开起数十朵牡丹。
他就挡在高秀才面前,那厮一见,心中竟一热,这是将后背对着他,那是天大的信赖!
“咱们宁可死,也决不许旁人害大人半分毛发!”高仁杰霍然一刀,劈开整齐的头发,披头散发沿街大呼道:“古人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日事,贼子敢败我主凯旋之宜兴,此乃我北庭之大耻也!驻军,我等身来男儿汉,难得生逢明主,一腔子热血,便洒在今日了。是北庭男儿,跟我上,杀敌!”
东城人齐呼:“杀敌!”
俄而满城大呼道:“好男儿,何不去杀敌?”
城门洞官僚尽失色,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樊大人紧紧地抿着嘴巴,屁股在城墙上擦出一道殷红的血迹来了。
他紧紧地盯着腰悬三尺剑手持一把枪,将一应毒箭尽数拍落在地的卫央,心中只一个想法:“此人不知修炼了什么邪门武功,端得不可力敌,须凭智谋计较!”
然而,令他更加惊慌的是,高仁杰与万千好男子各持器械尚未进攻,酒楼里的老板娘已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