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点着头,顺手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淡淡道:“我只管做饭,账上是浑家管的。”
可是小官人要酒干什么?
西陲军民无人不知,咱们这位小郎从来都不吃酒。
那些刺客们也奇怪,就有人喝问道:“姓卫的,这是shā • rén场,你当赴宴呢嘛?”
“听口音,还是关中人?算是半个老乡了,送你们上路之前,请你们痛饮一场。”卫央道。
美酒传上来,卫央排开泥封,抿一口,笑道:“我素来不会吃酒,你们请。”
刺客们迟疑至极,有人忐忑道:“你,你走得这么近干嘛?我们,我们是要shā • rén的!”
“你瞧,”卫央与一个毒箭对着他的此刻擦肩而过,那人瑟瑟发抖,他却坦然自若地过去打开窗户,指着楼下,指着楼梯口蜂拥而上的汉子们,傲慢地问道,“我等西陲男儿,哪一个贪生怕死?我征战沙场是勇,他们慷慨赴死是勇,是大勇,大义,在他们面前,你们配提一个死乎?”
楼下大街上军民站满了,无人有怯懦,他们,她们,一个个昂起头,目光中尽是鄙夷。
楼上楼梯口站满了或穿公服或穿布衣的人,他们每一个恐惧刺客们手中的淬毒箭。
刺客们懵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扔下手中的弩箭,提起酒坛畅饮一气,大声道:“好得很,咱们号称江湖豪侠,今日裁剪什么叫好汉子。折在北庭人手中,服。诸多罪,我们都认了。但我们也不会出卖朋友!”
卫央笑道:“这就对了,我也不会刑讯逼供,走吧,衙门里走一趟。”
当时痛饮三十坦,无人醉。
片刻间,刺客们死的死降的降,军民一概散去,仿佛从无今日之事。
樊某等走进城门,进酒楼,见柜上一锭银子,无人动。
门外,李小乙告别前尘的那钱袋扔在地上,里头有碎银数两,然,直到晚霞满天,依旧无一人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