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老儒生甚至都转行了,做生意的做生意去应聘各小学的“国学教授”的也都通过考核获得西陲通用的“教师资格证”,只留下一些死脑筋,哦,他们自称乃是“君子固穷”,就这么一帮人整天什么也不做,就是骂卫央。
军情司甚至都给他们准备好了钢刀,卫央没有下令诛杀他们因此才让他们每天都能够二两白酒一碟子盐水煮黄豆坐在小酒馆指天画地骂“西陲逆贼”。
这段日子以来这种人是越来越少了,肚子饿了都知道想办法去挣钱,谁闲着没事以骂人为生啊。
这年月可没有什么皿煮基金给这帮人发狗粮,饿极了都会自己去找吃的。
但正如一般人所认为,留到最后的不是最顽固的就是有所依仗的。
北庭如今还有那么十多个老儒生,他们绝对算不上富贵之人,但每天二两白酒的钱还是有的,这些人这几天闲来无事,骂了卫央之后便是痛骂曾经的同伴们,迟志伟变节者不算,还打算搞个大事情。
何事?
“这一卷必定名垂青史的《西陲逆臣传》,我看大约可以了。接下来,我们应当把重心放在鞭笞那些变节者上去了,对待这些人,不能给他们列传写书,他们还不配。”老儒生诸方孔摇着扇子道,“西陲如今戏曲已然鼎盛,大有汇聚四海剧本,演绎西陲故事的架势,我们可以花点钱,趁着这股风潮,将这些人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之上去。”
话是好话办法是好办法。
可是……
掏钱吗?
“方孔兄,你家乡有良田千亩,我等只有那一点老本儿了,这出银子嘛,咱们还是当从长计议的,若不然,咱们根据各家情况商议着出多少吧,你有钱,多出点,我等凑一点,大约也是够了的,”老儒生丁甲男建议,“咱们既要把事情办妥,也不能太吃亏,须知咱们都是不第的读书人,哪里又那么多钱挥霍?从长计议,咱们从长计议。”
诸方孔大怒叫道:“丁秀才,你当老夫不知道你家已经做起了细盐生意?”
“这叫什么话?我家一大家子人,难不成还要等姓卫的发钱发粮不成?”丁甲男叫道。
诸方孔冷笑:“我看他若是给钱,你丁秀才第一个舍弃朝廷的恩德,定愿意俯首帖耳。”
众人纷纷道:“哎呀不要自家打起来。”
但却没有人劝阻他们。
诸方孔是没有功名在身,可他是家里捐了个监生的出身。
紧接着便是丁甲男了,这老儿虽然也不第可他毕竟是秀才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