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也来了啊。”王守仁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张懋跟过来。
张懋却惊道:“你怎地在这?”
“过几天安生日子。”王守仁拍拍手,吸溜喝一口热茶,道,“内阁的任命,既没有天子的宝玺印章也没有吏部的文书核准,我怎可上任?临洮府一切都好,用不着蹲守那里,我过来住几天,吃点好吃的,”而后目视卫央,这厮竟坦然找毒打,说道,“且还有一事要为冯娘子计较,所谓一饭之恩须得尽力报答,却不知,北庭侯将来如何安排冯娘子的子嗣?”
卫央挠挠头,合着你们是觉着这个事情很难解决啊?
“有心,坐下说,”卫央索性喊青儿掌灯,道,“你们也过来,此事我早有计较,咱们商量一下。”
张懋迟疑着坐下,心里已经做好了失望而归的准备了。
人家早有考虑怎么会还听贵勋集团的许诺?
王守仁不急不躁,他倒是真心想听一听卫央是怎么计划的。
这不但是他作为皇帝之臣的本分,也是一个读书人探索“汉唐强盛也不过数百年国祚,富宋享国才只有三百余年”的历史周期律的主动意识以及自觉使命。
他是一个真正的文人,和文臣。
冯芜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打着呵欠换上正规的礼服,以一副严肃的态度随意面对这个大命题文章。
“青儿也留下,你也要听一听才可以。”卫央也很严肃。
一盏灯下,众人分三边坐好。
王守仁洗耳恭听,张懋却坐立难安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