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辈之意,只是聚合天下财富三五年,形成绝对有事一鼓作气而解决。”仁夫道,“若做不到这一点,天下谁对他们都没办法。”
马文升当即拒绝:“此事太难办。”
“所以朝廷对西军没有办法。”仁夫下了断言,甚至显得有些痛恨地说道,“敢问老大人,秦王大婚,花费几何?”
至少三百万两银子,还不算免费征调的民众。
“朝廷需要体面,秦王,”马文升皱皱眉,“也需要体面。”
“故此在西军面前,朝廷永远都不要想体面,下官听说北庭侯大婚,前前后后花费才不过三十两银子,敢问二位前辈,天下谁敢笑话北庭侯不体面?”仁夫近前质问道,“襄阳郡主,天潢贵胄,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哪一个敢说她不体面?手握西陲一支大权,哪怕是支流,也足以令天下男子羡慕至极,她若说对那个诸侯王不满,哪一个不两股战战?比起几月靡费数百万两银子,比起那些诸侯王整日奢侈无度之剥削压榨,乃至比起圣天子天下至尊,哪个才不体面?”
两个老头无言以对他。
“下官还听说,俞大猷去了京营,只看了一眼就走,道是为何啊?不过为三万两银子的饷银,户部不批准,兵部干着急,五军都督府完全不管事,各方互相扯皮,都等着天子从内帑给钱,内帑的钱呢?”仁夫长叹一声,“如此立军,怎可比西军虎狼之师?”
马文升别过脸不敢说话,此事他最清楚,皇帝不想拨款,想让朝廷出钱把京营立了,可朝廷如今各方也在扯皮,贵勋集团当然不会去给皇帝的亲军御林出钱,文官集团各怀心思,不拖后腿就是好官员,哪个肯给皇帝掏钱?
皇帝也不是没有钱,但他的钱要用在提升他那一脉的地位上。
那怎么办?
难道还想让西陲出钱给朝廷建精英?
“学西军而不学其理,只学其纹;不学起本质,而学其皮毛术,那怎么学的来呢?!”仁夫道,“人家的军队各级关系协调,上级指挥下级如臂使指,下级对上级服从无比,那是用公道的规矩立下的规矩,是用经济基础打出来的上层建筑,学人家能学的来?富贵者贪婪无度只想一文钱都收入自己的府中,赤贫阶级无立锥之地、无旦夕之餐,还要背负那么多贪婪如豺狼虎豹的贵族,哪个愿意把命卖给朝廷?”
两个老臣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