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韩文道:“国公用兵谨慎天下皆知,然今日普天同庆……”
“什么时候真有普天同庆了,老大人再吹捧不迟,不瞎都看得到喜庆的是什么人,普天何曾同庆、万民何曾同庆?”卫央淡淡道,“老大人若是要说,钱来自大小商人,那也该知道,商人无利不起早,正如朝廷卖官鬻爵,卖一个知县,自要让人家贪墨回去。至于说喜庆的日子里动刀动枪,你若没坏心,我收拾你干什么?你既不是我西陲军民,也不是日子都过不下去了的穷人,我管你?”
韩文被这话给噎住了,但也放心了。
皇帝只要不是疯子……
也不是,皇帝但凡想保有自己的天下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向卫央下黑手。
这可是关中!
西军东线战斗部队一个旦夕就能杀到了,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们。
“小心也好。”韩文退后一部,他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罢了。
卫央多看了这老头两眼,忽然看到他袖子里的中单上竟又好几块补丁。
“他是真清贫,前些年因朝局动荡回家修养,失去了俸禄之后,他连一日三餐都难以保证,真是过吃糠咽菜的日子。”小郡主说道,“论当朝风骨,韩公当为第一。”
那还让他当什么吏部尚书?
这大明的官儿,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黑,哪一个不贪?纵然刘健谢迁李东阳,这些人难道就那么干净吗?
吏部是管不了这些的,吏部尚书实际上也只是一个传令兵。
“可惜了。”卫央道,“若是在西军,这样的人应该放在督察的位置上,我不怕查出一万个,十万个贪官污吏,只怕这些人藏得太深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