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军动不动耀武扬威在你城门口转一圈,美其名曰“瞧瞧你们如今在‘生活上’有什么新需求”,长此以往鞑靼人还是草原民族?
如今更可恶,那王守仁到了山海关以后,也学着那西军的行径,没事就让人到草原逛一圈儿,逛一圈也就算了还要做点什么,或者打点青草喂马,或者与草原人,尤其进不去城没办法获取大宗生活物资的人做一点关于少量战马和盐巴的生意,买卖倒也公道的很,可长此以往这些人还能是达延汗忠诚的战士吗?
“对了,你还得给达延汗带句话,做买卖,一定诚信,他前番收了我们的货物,说好的战马却没有送到渤海都督府,你这么搞,很让朕为难啊,”皇帝忧虑道,“言而无信,那是要负责我军出征的军费,还得加赔偿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嘛?”
使臣怒怼道:“陛下难道不知已经送给西军了吗?”
“知道啊,”老皇帝叹道,“但这不是你们既没有收发票,又没有给证明,王守仁也没有收到你们的通知,西军如今也说不清楚到底收没收,你知道他们的人手太多办事难免要出纰漏。”
使臣都惊呆了。
你这不是耍无赖么,西军明明收了的!
“他们也说起过此事,物资丢了么,”老皇帝摊手,“不管是丢了还是你们没给,总之你说好的战马,朕没有收到,那就是没给,你得负责。”
这就……
大明啥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
正在这时,门外有大汉将军通报:“陛下,秦国公回来了,正在宫外等觐见。”
咦?
各国使者心中顿时升起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他不是出东门直奔京师了么?!
怎么又回来了?
老皇帝笑道:“大概是洛阳的牡丹还没有盛开吧,宣。”
卫央正与汪直在说话。
汪直也出门了,才从北面返回来。
“国公何事这般忧虑外露?”汪直落后一步边走边问。
卫央道:“西南方向很让我担心啊。”
“黔国公府?”汪直微微皱眉道,“那的确很难办,不过,国公要在那边干什么?”
他也是从西南出来的,知道那里的贫瘠与渴望,故此只当卫央是在说……
嗯?
不对!
汪直心头忽的一跳道:“国公可是要对安南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