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馆的卡座里,阮玉烟翻看着最近画展里的作品照片,心里却总是想着那句话:
“放心吧阮总,我有办法的!”
以及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姑娘笑出的那一口小白牙。
阮玉烟肯定是相信陆漾的,既然人家自己说能解决,那她所要做的就是看看自家小鹿到底有什么招数。
当然,如果有什么人居心叵测,要动用手里的权力进行不公平的镇压,她也会第一时间保护小鹿安全撤退。
说的就是秦东林那边。
因为之前秦东林对自己母亲的态度,阮玉烟跟秦东林一直没什么感情。
要不是除了阮玉烟,秦东林想不到更好的人选来挽救CTM于将倾,阮玉烟想他肯定恨不得自己死在国外,才不会让她回来当这个副总裁。
阮玉烟知道他对自己不好。但她没想到,秦东林作为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会和那件事情搅在一起……
手里的动作一僵,默默攥紧了,攥得骨节硌硌作响。
就在此时,却忽然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阮玉烟?是你吗?”
她立刻站起身来,见到眼前这个短发高个子的女生,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一下:
“白月,你和以前也大不一样了。”
厉白月曾经和她是同窗,当年上学的时候还是个黑长直的圆脸小女孩,长得像个棉花玩偶似的,却是个硬脾气,路见不平必须上去踹两脚的那种。
那会儿厉白月就总说长大后想当警察,这么多年过去,真成了省厅的刑警组长。人也精干了,头发也剪了,和以前简直是两种气质,只是眉眼之间还依稀能看出记忆里的旧影。
她是刑警,没那么多虚头八脑的客套做派,直接拍着阮玉烟的肩头让她就坐。
“我就是瘦了一点,你可比我夸张多了,”在阮玉烟对面坐下,厉白月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她的面孔,“整容都没你这个彻底吧?”
阮玉烟有些苦涩地自嘲一笑:
“毕竟是完全毁容后做的手术,肯定彻底。”
提到这个,厉白月的神色瞬间就凝重了:
“我听林栖说你在国外出了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是不是有人蓄意报复你?”
阮玉烟的眸子沉沉地垂下去,但厉白月还是在她眼中看见了一些曾经痛苦的隐秘。
再抬起眼来,阮玉烟又恢复了那副冷冷的漠然,好像刚才心中并没有动容似的。
那件事情很复杂,即使是面对又是老同学、又是警察的厉白月,阮玉烟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
厉白月看出了她的心思,停下了搅动咖啡的勺子:
“能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自己斟酌就好。”
将平板电脑收好,阮玉烟捧着温热的咖啡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当年我在国外,确实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也只是一点端倪而已。可那帮人却急着对我下手,这才有了那场车祸。”
她蹙着眉,缓缓地阖上了眸子,仿佛那场梦魇又缠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