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陆漾大喊了一句:
“你不是要进CTM吗?这就是我们老板!得罪了她,你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阮玉烟一听这句话就明白了。
多半是那个男人想靠陆漾走后门进CTM,陆漾不从,他们就逼迫陆漾。
小陆也真是的,虽然涉及到CTM,但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才是。阮玉烟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赵大娘。
看那个男人受伤之后的反应,这人应该不是男人的母亲。她肩膀后面粘了一个公主彩贴,看来是带孩子的时候小孩淘气给贴上的。
看来这女人也是来给自己儿子或是女儿找门路的。如果陆漾同意了那个男人的要求,这个女人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
阮玉烟回想了一下解家村的经济状况,估计村里这种年轻人找不到工作的情况还挺多的。
但这并不代表阮玉烟会帮他们。
正相反,阮玉烟恨不得全天下的单位全都不接受他们。
她推断得应该不错,因为这女人和在地上撒泼的男人一听陆漾的话,全都脸色一变。
这人就是CTM的老板?赵大娘和童大山都在心里琢磨着。虽然只是陆漾空口说的,可是看这车,看这穿着,看这气质,这女人肯定是大老板一级的人物。
赵大娘的儿子不成器,老早就被单位给开除了,每天就知道在家里喝酒打孩子,后来儿媳就和儿子离婚了,连小孙子也给带走了,赵大娘前几天连哭带求才见了孙子一面。
但她不会怪自己的儿子,这件事全都应该怪儿媳。现在的女人太拜金了,不就是家里穷了点吗?儿媳就那么心狠,居然带着小孙子回娘家了。
不过看在孙子的份上,赵大娘还是勉为其难地劝儿子改改,好歹找个工作,争取把儿媳接回来。等儿媳再过了门,那不就是他们家里的人了,想怎么报复都行。
就在这时候,童大山给她说了自己的打算,要靠着陆漾找个工作。赵大娘赶紧就来了,生怕童大山到时候找到了工作把自己儿子落下。
事前,赵大娘还担心陆漾不答应,童大山却胸有成竹:
“放心,陆漾要是不答应,我就把她……嘿嘿嘿,到时候成了夫妻,丈夫家里穷她也没好日子过,她不想帮忙也得帮忙了。”
解阿梅也很支持:
“那丫头现在翅膀硬了,都不听我摆弄了,哪像大山这么孝顺。到时候我得了这么个女婿,正好帮着我管管陆漾那个小蹄子!”
听他们两个这么说,赵大娘掂量掂量,觉得还是可行的,
没想到现在他们求的神佛本尊就在眼前,赵大娘的嘴脸一下就变了,殷勤地说道:
“姑娘啊,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你别……”
“误会?没有误会,我都知道,”阮玉烟勾起一丝讥诮的笑,“不就是你们要找陆漾做媳妇,然后让她帮忙找工作么?我挺支持的。”
在场的人全都愣了,包括陆漾。
陆漾裹着阮总的外套,望着她的背影,看不懂她想说什么。
阮玉烟却不慌不忙,随口道:
“只不过陆漾已经帮不了你们的忙了,因为……”
她回眸给了陆漾一个眼神,之后才转过脸来,对解阿梅和赵大娘说道:
“因为她已经被CTM开除了。”
已经有了阮总的眼神预警,陆漾当然知道这话是骗人的,不由得好笑:
既然已经被开除了,当然就帮不了他们的忙了。
这帮人还不信,还在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解阿梅说了句:
“那好啊,我就说女人不适合在外面工作吧?现在好了,工作也丢了,赶紧回来结婚生孩子!”
也算是遂了解阿梅的心愿。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位先生想要陆漾,那就娶回去吧,”阮玉烟从包里取出一张文件,“既然你们都是一家人了,顺便就把这张纸给你们拿回去。”
解阿梅还以为是工资条一类的,赶紧接过来,不料一眼就看见纸上的大字:
确诊证明。
“这……“
没等解阿梅明白,阮玉烟就非常贴心地解释道:
“CTM就是因为这个才开除她的。陆漾患了呼吸道癌,但还属于良性,还能治,就是挺费钱的。“
说着,又作出一副很高深的表情:
“诶呀,我记得那个医生还说,这个属于呼吸道疾病,多半是会传染的。“
其实癌症哪有传染的,反正阮玉烟知道他们也不懂,就随口乱说。
果然,这仨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糟糕,解阿梅手里的纸好像有千斤重,她都快拿不动了,双手不停地发颤。
但解阿梅还是没有彻底死心,还试探地说道:
“反、反正医保会报销……”
“陆漾没有医保,”阮玉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我们CTM是黑心公司,从来不给员工交五险一金。”
说罢,阮玉烟非常洒脱地一转身:
“好了,你们把陆漾领回去吧。从今以后,CTM不会再管陆漾了。”
陆漾看见解阿梅的脸比死人还白。
不光是解阿梅,童大山和赵大娘也都是欲哭无泪:
传染病!还是癌症!妈呀,我们刚和她在一桌坐了,不会被传染吧?这病怎么治,倾家荡产也治不起吧?要是陆漾讹我们医药费怎么办?
吓得解阿梅连声哭诉:
“别啊姑娘!陆、陆漾跟我们也没关系……”
阮玉烟一回头:
“你不是她亲妈么?你不是一直用这层关系让她给你钱吗?”
事到如今,只能及时止损了。解阿梅心一横,牙一咬,狠下心来说道:
“我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从今以后一刀两断,再也不来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最懵的是陆漾:被迫得癌,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