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忍着鼻子里的酸意,咬牙说道。心说阮总还教育我遇事要先保护自己,阮总自身不也是做了和我一样的选择吗?
阮玉烟只是淡淡一笑:
“伤口再大点也不怕的。”
陆漾错愕:“为什么?”
“反正是在心脏旁边,正好可以把你放进去。”
阮玉烟说道,说完自己也有点脸红了。
陆漾知道她又打趣自己,不由得羞恼起来:
“你不怕我可害怕。下次不许再这么莽撞了,在CTM里面横行霸道,到外面还要逞英雄吗?”
阮玉烟也不生气,只是低眉顺眼地点头:
“小陆教训得是。”
陆漾这才扶着她慢慢站起来,往房间外面走。
阮玉烟的威名在外,只经刚才那一恫吓,围观的吃瓜群众就都散了。现在只有刘经理还在外面,另外还有负责人事工作的副总裁也赶了过来。
人事副总苦刘经理久矣,可是人家是秦东林派来的,人事副总也不好直接收拾他。现在好了,事情闹到阮玉烟那里了,恐怕连秦东林都插不上话了。
果然,一出了房间,陆漾还没说话,阮玉烟就已凌厉地盯着刘经理说道:
“我们已经对刘经理所作的事情进行了初步调查,现在CTM决定对刘经理进行停职处理,如果后续调查属实,还会进一步加大处罚力度。”
“你!”刘经理气得脸都快炸了,“你没有这样的权力!”
阮玉烟冷笑道:
“我是没有,但秦东林有。”
接着,又悠然地踱步到刘经理面前,略一挑眉:
“我会把申请递交上去,至于他是否通过,那是他的事情。”
刘经理恨得牙根痒痒:谁不知道秦东林很忌惮这个阮玉烟,她去提交申请,秦东林怎么可能不给通过?
这不是存心要断人财路吗?断人财路如shā • rén父母……可是无论刘经理再怎么恨,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得拉下脸来,否则肯定会被开除的。他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全靠赖着秦东林才有这个位置,现在又背着这样的黑历史,以后可靠什么过活啊?
他知道求阮玉烟是没用了,赶紧调转矛头去求人事副总:
“我家里也上有老下有小的,您高抬贵手,别让我失业!我以后一定改……”
人事副总一脸的为难,故意打马虎眼:
“诶呀……本来我也想保你,可是阮副总发话了呀。她是阮董事长的亲女儿,我也不好反驳她……”
阮玉烟知道人事副总精通这种纠缠话术,肯定能搞定刘经理,也就冷冷一笑,转身走开了。
反正刘经理以后再也不可能待在CTM了。
“走。”
阮玉烟揽着陆漾的肩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离刘经理这个腌臜东西远点。
“阮总,您的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回医院?”
陆漾小声问道,担忧地皱着眉头。
阮玉烟之前还担心她生气,现在看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这么关心自己,心里简直暖和得跟烧了柴火似的,脸色也温柔了许多:
“还好。我不回医院,陪着你。”
“谁要你陪,”陆漾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却又忍不住问,“我待会儿想去一趟幼安福利院,您陪着我的话还要折腾赶路,对伤口多不好啊?”
阮玉烟不解:
“你去那里干什么?”
幼安福利院是一家收养儿童的慈善机构。虽然是公益性质的,但有不少企业都会主动给福利院投资建设,既搏了个好名声,还能在政府那里刷脸。
而且福利院里每年也会出几个高材生,把这些人招聘到企业里,他们想着企业对福利院的恩惠,也会尽心尽力地干活。
比如说陈芷,就是从幼安出来的。所以她在公司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没有家人撑腰,只有陆漾来替她出头。
陆漾就是看见陈芷才想到了幼安福利院:
“那个项目我一直没有灵感,今天忽然想到了幼安福利院,想去看看那些小孩子,说不定会有些想法。”
阮玉烟了然。小孩子对艺术创作的影响向来不容小觑,毕竟这些小生命本身就蕴含着各种审美形态:天然的纯善,原始的恶劣,在他们身上都能看见。
“好,我陪你去。”
阮玉烟说道。
她这副样子肯定是开不了车了,只好让司机开车送她们去,也省得还要挤地铁。一路上陆漾都小心翼翼地护着阮玉烟,生怕哪一下急刹车就把脆弱的阮总给晃散架了。
你不用这样小心,我又不是瓷器。阮玉烟很想这样说,可是又很喜欢这种被爱护的滋味,又有点小贪心地缄默了。
到了幼安福利院,一下车,她们就看见有人领着一队小孩子从外面回来。
那个领队的是个女生,甜甜地问这些小孩:
“大家喜欢公园吗?姐姐下次还带大家去公园好不好?”
小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围住女生,显然是很喜欢她,七嘴八舌地说道:
“喜欢公园,也喜欢和姐姐在一起玩!”
这个声音……陆漾和阮玉烟对视一下,都觉得莫名熟悉。
此时,那个女生抬起头来,她们看清了女生的脸,当场愕然:
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