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难道是我最近实在是没有休息好,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可是她发现,连传到耳朵里面的门铃声都悦耳了起来。
真的是阮总吗?真的是阮总吧!
她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拖鞋都不穿就跑到了门口,一把拉开房间门——
下一秒钟,一双手臂就将她有力地抱在怀中。
她嗅到了那缕熟悉的花香型烟味。
“阮总,真的是您……”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好像一只阮总在冰天雪地捡回来的小鹿,脆弱地瑟缩在阮总的怀抱里。
陆漾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只要自己还活着,她就不会感受到绝望。
可是阮总不在的这几天她才发现,她被生活磨砺出来的坚强在阮总面前不堪一击。
门被重重地关上,她整个人都被阮总抱了起来,然后像是放置一件珍宝一样,小心地放在靠墙的小矮柜上。
她就这样后背贴着墙坐在柜子上,两条腿被分开,正好骑住了阮总的腰。
而那张她日思夜想的面孔,此刻也近在咫尺,连百合香味的呼息都闻得清清楚楚。
“阮总,我……”
话音未落,她的嘴巴已经被阮总的唇吻给堵住了。
她后面就是墙壁,身子又被架在柜子上,根本没有闪转的余地。不过她也不想逃离,她太想念这种感觉了。她甚至怕自己以后再也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这个吻的味道太甜,导致两个人谁都不舍得分开。在陆漾看来,似乎过了好久好久,阮总的唇才恋恋不舍地挪开了半寸的距离。
快要无法呼吸的陆漾一下子得到了解放,将额头抵在阮总的肩上,呼吸粗重地啜泣着。
“抱歉,漾漾,让你担惊受怕了,”阮玉烟紧紧抱住怀中的小鹿,替她把耳畔的碎发捋到耳后去,“你瘦了。”
陆漾用力地嗅了一下阮总的气息,几乎每个深夜,她都生怕自己以后再也嗅不到这个气味。直到今天彻底真切地嗅到了,她才终于有了几分安全感:
她的阮总永远都是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她把软乎乎的脸颊放在阮总的肩颈窝里,整个人都依偎在阮总身上,小声问道:
“您去了哪里?还要走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残忍,但阮玉烟还是得咬牙狠下心来回答道:
“我担心你,所以特意来见你一面,只能见一面。”
没想到陆漾却已经很满足了:
“没事,我只要亲眼看见您还活着,我就……”
她说不下去了,把头埋在阮总的怀里,泣不成声。
阮玉烟的心中抽搐作痛,可是除了任由陆漾在自己心头哭泣,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是厉白月帮我安排的假死,”阮玉烟一字一句地解释道,一边还轻轻抚着陆漾的背,“只有我不在了,秦东林他们才会肆无忌惮,才能被警方抓住切实的证据。”
“是……我理解,我都理解。”
陆漾抹了把眼睛,就像小时候跌倒后自己站起来那样。
她越是懂事,阮玉烟的心里越是难受。
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的频率,陆漾的小手紧紧抓住阮总的衣角,期冀地问道:
“那现在怎么样了?警方抓到他们的狐狸尾巴没有?”
这次阮总的回答让她稍微宽慰了些:
“抓住了,已经搜集了不少证据,秦东林虽然潜逃,可是吕玮已经被逮捕了,吐出了好多东西。他们的不少同党都被警方肃清掉,所以我才有机会来见你。”
陆漾忍不住问道:
“他们都干了什么?”
说到这个,阮玉烟的脸色有些凝重:
“还记得我们在幼安福利院见到的那些房间么?”
陆漾知道她说的是小汤圆被关禁闭的那种房间,于是点了点头。
阮玉烟继续沉声说道:
“他们利用秦城的职业便利,在那些孩子身上试验药物。我和小汤圆体内的药物就是同一种,只不过我体内的是初代药物,药效更凶猛。”
怪不得……陆漾望着阮总苍白的脸色以及深灰的发色,心想不知道阮总的眼里我还有没有颜色。
如果阮总以后对颜色的敏感度都保持在这个水平了,我就每天大红大紫地穿,被人笑话也不怕,阮总能看到就好。陆漾这样琢磨着。
不知道她又在琢磨什么小念头,阮玉烟揉了揉她的脑袋,耐心地说道:
“之前我在国外检举的那个组织,就是这种药物的研发组,他们不断改进成分,在黑市上流通。那个组织虽然已经被破除掉,几个海外的大买主也被处理了,但秦东林这些国内的客户却漏网了。”
原来如此。原来的研发组被抓获,这些人没有地方可买,就只能自己研究改进了。陆漾点点头,又担心地问道: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药?您……您会有生命危险吗?”
见她担心自己,阮玉烟温柔地在她的眉骨上吻了一下:
“这种药物不会致人死亡。目前来看,这种药针对女性,已知的功能有刺激欲望和迷乱心志。”
陆漾的眸中现出怒意:
“他们要用这种药物,把女孩子变成他们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