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故还是没有回容错的信息,容错有些不放心便开车去了公司,却意外地被前台告知,江别故今天根本就没有来过公司。
——
丁程接到容错电话的时候正在陵园山脚下的车里坐着,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一眼山上的方向,到底还是接了电话:
“容错?”
“丁程哥。”容错出声:“我哥没在公司吗?他没事儿吧?我上午给他发的消息一直没回复。”
“没事,今天有个客户,我们在外面呢,有点忙,别担心。”
容错似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问问,那你们忙吧。”
丁程挂了电话,心思却有些乱,他预感到今天江别故来看纪眠,是决定要处理和他和容错之间的事儿了,丁程有些不忍,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江别故已经上去四个小时了,完全没有下来的痕迹,丁程也一直等了四个小时,没有不满的情绪,也没觉得无聊,他每次来这里,反倒是心最静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有点乱,满脑子都是如果江别故真的把容错送走了,江别故以后该怎么办。
江别故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夕阳都已经西斜了,丁程下了车递给他一瓶水,江别故接过,喝了。
开门上车的时候,丁程有心拦住他和他说几句话,可到底还是没开口,现在的问题不是江别故接不接受的问题,是他根本不喜欢容错,不想让容错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丁程就算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江别故回到家的时候容错已经做好了晚饭,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江别故手上提了两个大的行李箱有些诧异,却还是走过去接过放在了墙角的位置:
“要出差吗?”
江别故看着容错,没有理会这句,笑了下,问他:“做好饭了?”
“好了。”容错也笑:“先吃饭还是先去换衣服?”
“吃饭吧。”江别故说:“有点饿了。”
“好。”
容错转身往厨房走,路过那两个行李箱的时候还是有些纳闷,不过江别故出差也是常有的事儿,倒也不值得特别关注,可容错总说不好觉得哪里不太对。
将饭菜端上桌,江别故也从客厅的酒架上拿了一瓶红酒过来,容错看着江别故,更是觉得奇怪:
“要喝酒?”
“嗯,少喝点。”江别故说。
“别了吧。”容错劝阻:“你昨天刚喝了不少,今天别喝了。”
容错说着就要将酒拿走,却被江别故抓住了手腕:
“喝一点,你也喝一点,就当陪我了。”
容错本就对江别故没什么抵抗力,此时又听他这么说,更是没了底线,他妥协地笑了一下,准备放开拿着酒瓶的手,可垂眸的一瞬,他愣了一下,盯着江别故的无名指不动了。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枚戒指,一枚容错从来没见他戴过的戒指。
和纪眠的情侣对戒吗?
和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见他戴过,今天是怎么了?
容错抬头看江别故,江别故却像是没看到他的视线,说:“去拿酒杯。”
容错回过神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他的戒指,转身去拿了杯子回来。
“那少喝点。”容错嘱咐他。
江别故点点头:“好。”
江别故也是听话的,容错说少喝点,他就当真只给两人倒了少量的酒,可纵然如此,容错也还是有点担心:
“你今天有头疼吗?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复。”
“太忙了,没注意。”江别故说:“不头疼,没事。”
容错看着江别故,明明他说着,笑着,和平时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区别,可容错的心里就是在不安,这份不安随着各种让他诧异的事情而一点点的放大,也让他莫名有了点紧张。
可后来的对话又让容错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想太多了,江别故还是和从前一样,和他聊金融,聊新闻,也聊他的学习,还有即将面临的新学期。
这样的对话让容错觉得放松,也觉得踏实。
他喜欢和江别故这样闲话家常。
或许是气氛太好,以至于酒都不知不觉喝了半瓶,容错意识到不应该,想要拿走的时候,江别故却抢先一步拿了酒瓶,又给彼此的酒杯里倒了一点,然后看着容错,脸上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笑意。
容错觉得江别故可能有点醉了,今天晚上菜没吃多少,酒却越喝越多,他夹起了一个江别故爱吃的虾丸准备放在他的碗里让他多吃点菜。
江别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一句话直接震得容错筷子上的虾丸都掉落在了餐桌上,滚了好几圈,在桌面上留下一串痕迹,终究还是到了桌边掉落在了地板上。
豆芽趴在桌角的位置,看到眼前的虾丸立刻吃掉了,大概是觉得好吃,起了身看着两人,想要再次被投喂。
但,没有人理会它。
容错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别故,满目都是震惊。
可江别故很淡定,脸上的那点笑意甚至都没有消散,他依旧看着容错:
“没听清?那我再问一遍。”
“小孩儿。”江别故开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