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现在去追老碧?应该还来得及。”
“我想,咱们可以等她自己出来。”陈清寒这脸变得也是够快,刚刚还一副马上告别人间的生无可恋样儿,转眼又变成了冷静沉着的探险小能手。
活人不仅善变,还特别复杂,情绪转换有时快得跟拿遥控器换台似的。
我没有那种天份,去揣摩活人的每一种内心活动,只要陈清寒不寻死就成。
疯狂动物们没有折回白玉城来袭击我们,我们走出王宫,街上到处是血和碎肉。
电焊工在死前拉了不少垫背的,白色街道仿佛成了画布,上面描绘的是一幅幅泼血山水画,要写意有写意、要抽象有抽象。
“小芙,是谁告诉你小暖已经死了?我很好奇,那下面当时没有别人。”陈清寒这问题问得突然,不过他感到好奇也正常。
当时矿坑里就我和银角大王,再没别的活物,陈清寒只听我一句话便相信了我,已经是对我极大的信任了。
但过后想起来,他难免会犯嘀咕,银角大王头上的角,刚被工人挖出来没两天,如果我说是它告诉我的,可信度太低。
“一个…老熟人,同族。”我隐去了那人的名字,“她死后大脑仍然有一部份功能在工作,记录了山体内部曾发生的事,我看到她死后的记忆录相,小暖和她的队友分开后,一个人走进岔路通道,她找到了金棺所在的地下空洞,本来还有一些地面建筑、建在蜂巢上方,那些建筑已经成为毒蝎的巢穴,她惊动了蝎群,虽然跑得很快,也被蛰了十几下,最后她逃到一个水潭边,掉进去……没再上来。”
我将‘看’到的画面原原本本复述出来,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隐瞒。
所以当陈清寒说陈晓暖还活着的时候,我是真的感到很意外。
而我之前的猜测,因为这个‘意外’的出现,不得不重新梳理一遍。
“金棺中的人,是你同族?”
“是啊,这事说起来挺复杂,反正她有个能力,类似录相机,死后只要尸身不毁,就能一直记录。”
走哪都能碰到同族的墓,实非我所愿,尤其是我连金棺的边都没摸着,上面的宝石一颗没挖下来,光看不能卖啊,太气人了!
“你为什么说这岛一会儿就毁灭啊?”今天岛上是乱了点,但我实在没看出它有毁灭的征兆。
“有些人,处理问题的方式很简单。”陈清寒给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