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着一只小喇叭,喇叭后边有一颗干尸头。
更准确的说,小喇叭是放在干尸嘴里的,保持着吹奏的状态。
我很少见到闭着嘴的干尸,也许这人太爱这门艺术了,生前没吹够、死后接着吹。
我怕这里边藏着什么机关,没敢动那只喇叭,可事情就是这么怪,干尸的嘴突然张开,把小喇叭吐掉了。
“送我啦?那我拿走了,谢谢啊。”我伸手掏出块手帕,包上小喇叭,把它拿出来装进兜里。
陈清寒转过头来看我,问我跟谁说话,我说台子里有颗死人头,它嘴里叼个喇叭,现在它把喇叭吐给我了。
干尸头的举动,并没有给这个房间带来丝毫别的影响,陈清寒继续检查墙上的雕像。
我看看台子里的人头,叹了口气,扯下背包里防护服的袖子,将人头装进袖筒里,然后包裹住放进背包。
它送我礼物,我总不好让它继续在这当摆设,所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把它带出去找个地方安葬,也算没白收它的东西。
恰在这时,金属门再次打开,门外冲进来一群身穿防护服的军人,民用和军用的防化服有所区别。
虽然我看不出他们是哪国的军队,但肯定不是平民百姓或盗墓团伙。
二十多把枪对准我和陈清寒,脸上的红点多到像长了荧光麻子。
此时我背着背包,手里抓着刚从金属台上拿起来的大葱,我想把大葱也装进背包,它长的是怪点,但说不定其中藏有玄机,甭管是不是恶作剧,拿回去研究一下就知道了。
来人说的语言我也听不懂,他们见我听不懂,又改说国际通用外语。
现在可以确定我们在境外,说错话没准会掉脑袋,我便仍然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这时陈清寒把话头接过去,说我们俩是被盗墓贼绑架的华夏专家。
我离门口比较近,这些人进来便直接向我问话,陈清寒举起双手,缓缓走过来,站在我身前。
我不认识这些人衣服上带的标志,也看不懂他们的军衔,但我猜站在中间开口问话的肯定是长官。
他们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话,被抓走是避免不了的,就是可惜了我刚得到的小喇叭。
那位长官问,盗墓贼在哪?
陈清寒指指墙上雕像的大肚子,说在那里。
这个房间没地方能藏人,算上大嗓门,进来过两波人,而且都是有进无出,如果不在雕像里,那只能是隐身了。
长官派人去检查雕像,但那人不知道怎么打开雕像的肚子,于是用短铲暴力敲开石肚子。
陈清寒出声阻止,可是没人听他的,当那人将石肚子敲开脸盆大的口子,他的短铲柄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跟着他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向前方,几乎一头栽进脸盆大的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