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不着她劝,本来我也不想在毒豆芽丛里坐着。
我给陈清寒留个记号,便朝没长豆芽的区域跑去,直跑到早前军方的封锁区边缘,就是军方追捕我们的时候拉的那条封锁线。
豆芽是从地下钻上来的,这回我不能走地下,只能在地面上行进。
好在豆芽长到这条线的位置就停住了,不再向外蔓延,我等了多时,它也没越过这条线。
总的来说,只要不碰它、没有‘食物’刺激,它们看起来和普通的植物没两样。
很小的一丛,不像地下那些看着那么恐怖。
但它们生长的地方,其它植物无法存活,全部枯死了。
如果有荒漠中的小动物无意中碰到它们,就会被它们咬伤,随即它们见血疯长,长成大豆芽,把受伤的小动物吞掉。
眼看着这些凶猛的豆芽快要形成气候,突然有一天,只在一息间,所有豆芽都打蔫儿了,枯了、死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来可能和劳伦斯、和支援队有关。
他们纵横怪奇世界多年,肯定有真实力,可陈清寒迟迟没回来,我倒是有点担心他。
豆芽虽然死了,但一连数日,我都没等到‘前方’的人回程,不管是劳伦斯他们还是陈清寒,谁都没回来。
我在我们曾经落脚的小村子住下,打算再多等一天,反正毒豆芽死了,封锁区内应该没毒素了,陈清寒如果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他出现在村子里,换了身衣服,没见装食物的背包。
他不是从封锁区的方向进的村,是从去镇上的那条路回来的。
我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小声问他怎么回事,他怎么跑城里去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两个小本本,我一看是护照!
这下我更糊涂了,难道他骗我,根本没去找‘长途通道’,是去城里办假证了?
他悄悄告诉我,他已经回过家,这是真护照。
“吼吼?你找到——”我激动得差点喊出来,连忙打住话头,压低声音问:“你找到了?”
他笑着点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这样轻松地笑过了。
我跟他说,他不在时候毒豆芽长到了封锁线边缘,本来生长势头良好,但是突然全部死掉了。
“我觉得是苏伦斯他们做了什么,也许是切断了毒豆芽生长的源头。”
“你躲开了吗?”陈清寒关切地问。
“它们能跑过我么,我飞毛腿。”
“是是、你最厉害,劳伦斯他们没回来?”
“没,情况不妙啊,按说应该返程了,就算是他们成功了,损失肯定不小,要正式探索古迹,他们需要补充人手、休整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这边是怎么个情况,毒豆芽成片疯长,也没人过来调查,荒漠这边就像没人管的失落大陆,我在封锁区边上守了这几天,始终不见有人来,本地军方的人也没有。
陈清寒说这边的事有人接手,涉及到细菌、病毒啥的,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他先带我回家。
我的证件他都取来了,我们可以通道正式途径回国,我问他为啥不走那条‘长途通道’,他说那地方塌了,他差点被压底下,也是侥幸才通过一回,现在走不了了。
我们活着返回首都,同事要给我们开庆祝会,我们俩被人绑架出国的事单位里已经传了好些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且他们每天都要在群里讨论,我们俩到底哪去了。
陈清寒当时在家里偷偷留了记号,说我们被人绑架,后来掌门发现我们失踪,派人查过小区和交通监控,大嗓门的手下开的那辆车,他们本已锁定,却没料到一天之内,这辆车就消失了。
车是往南边开,消失在近海的山中,那附近没有监控,车子出城往山里去,便消失在监控录相中。
掌门派人去山里找,奈何车也找不到、人也不见影。
他甚至没有收到我发出的卫星信号,陈清寒的手表看来是白白牺牲了。
也不怪掌门只要国内找人,从首都出发、一天的车程,再远能远到哪里?
机场、港口、边境线,各个出口掌门都派人盯着,没人见过我们,所以掌门和其他同事都认定我们还在国内,只是被藏起来了。
他们设想过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我们俩会因为一对耳环被人绑架。
在我们回国的时候,掌门也开始运作转移黑猩猩的事,跑腿小弟在我方的帮助下回了他的国家,美女和黑猩猩一块被运回华夏。
同时回来的还有我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