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好意思!”工友笑道。
“没事!这个吃多了,放屁贼臭,俺不爱吃这个!”裴纶微笑道。
“那俺就不客气了!”工友嘿嘿一笑,“老裴,你嘴真刁,以前挺有钱吧!”
裴纶露出一丝尴尬,承认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对了,老金你是哪里人,怎么在矿场干活?”
叫老金的矿工,美美吃了口红薯,“俺就知道,看你们两个龟孙干活,就知道你们没吃过苦,没挨过饿。”
老金将红薯吃完,又添了添手指道:“俺是荥阳人,之前闯贼劫掠荥阳,便逃到新郑,本来是要投靠高督军,参加军政府的赤备军,不过当时没选上,于是便跑来矿上干活了。”
裴纶和蒋之鄂对视一眼,他们已经不知一次,听见高督军和军政府这些称呼了。
两人都觉得,将要完成任务,挖到猛料,蒋之鄂内心激动,面上却随口问道:“老金,你怎么老是称高总兵,为高督军,还有军政府是怎么回事?”
两人作为锦衣卫,罗织罪名,那是最基础的业务能力。
裴纶内心冷笑,“督军、军政府,高欢这是私设官职,背离朝廷。看来本百户,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黑矿场,回北京享福了。”
老金道:“高总兵被诏安之前,自称督军,大家都叫习惯了,便一直这么叫。至于军政府,那也是之前的事。现在河南这么乱,高督军收复州县,总得需要管理,而朝廷又没重建官府,军政府就一直留着了!”
这话让裴纶一阵失望,如果是诏安之前就存在,现在只是没完全改过来,那就不是什么大罪了。
裴纶不死心问道:“老金,你来得久,觉得这个高督军怎么样?”
老金脸色露出自豪之色,“那还用说,自然是好啊!你看别处,都是饥民,你在看俺们这里,本地百姓有地种,我们这些外来户,也给安排工作,不仅有饭吃,而且还有工钱拿。放眼整个河南,哪里有这样的地方!这都是高督军的功劳啊!”
裴纶和蒋之鄂对视一眼,蒋之鄂问道:“那闯贼肆掠河南,到处抢劫,怎么不抢这里。俺听说,是高督军与闯贼私下交易,所以闯贼才不抢你们,是不是这么回事?”
虽说两人并没有打算,能从一群矿工身上得到太多信息,但这里的矿工,却似乎个个都是人才,知道得不是一般的多。
老金立时一脸愤怒,“放屁!俺们高督军,连续三次击败闯贼。闯贼才不敢攻击我们。整个河南,就属我们高督军,杀得闯贼最多,居然有人说这种话,简直丧良心!说这个话的人肯定别有用心,估计是记恨高督军,坏了他们的生意!”
裴纶一听,觉得有料,一把将蒋之鄂的饭碗拿过来,把半碗饭倒入老金碗中,忙问道:“高大帅屡败闯贼,是谁要陷害他?”
“常言道,挡人财路,如shā • rén父母!肯定是晋商,还有姓侯的狗贼!”老金没说话,旁边一名矿工头目说道:“闯贼从洛阳、南阳抢了几千车金银,可是银子不能当饭吃,得花出去,晋商和侯家便通过走私,买给闯贼粮食,从而赚取银子。他们走私的车队,经常从我们这边过去,被我们高督军拦截没收。这些人为了钱,便造摇中伤高督军。”
裴纶不禁问道:“这种事情,恁们怎么知道?”
老金道:“晋商和侯家走私的商队,为了避开盘查,会走舞阳,把货物运到南阳的裕州。这些商队往往都有数百护卫,县里的兵马不足,有时会从矿上抽调人手,去抓捕这些走私商队!俺去过一回!”
裴纶道:“走私这么猖獗,高大帅怎么不上告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的总督,就是这些人的保护伞,我们高督军也不敢太得罪他!”矿工头目道。
正说着话,工棚外突然吹起一阵哨响,棚内吃过饭,正准备休息的矿工,连忙走出窝棚,进行集结。
高欢对于矿工,都是准军事化管理,必要的时候,可以转化成为军政府的后备兵源。
这时,裴纶只能暂时停止打听,跟着众人,一起出来,快速列成队列,便见一名捕快,正与矿场的监工,说着什么。
这时,监工与捕快交谈完,遂即站上高处,朗声对众人道:“工友们!县里张捕快过来传达消息,巡检队发现一支走私商队,要通过舞阳县。不过县里的人手不足,所以希望我们配合抓捕。现在大家都拿上铁锹,随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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