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满清内部确定了五王理政,暂时稳定了政局,但是多尔衮和十余万清军的覆灭,还是伤了满清的元气,也打击了清军的士气。
同时满清统治之地,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清军不善治理,河东、河北、山东等地,经济一团糟,今年饿死了不少人,许多旗庄都出现了吃人的事情。
如果不是多尔衮先后从两淮运回一些物资和粮食,整个北方社会,便有崩溃的风险。
现在麦子收了,又少了十余万人吃粮,勉强撑了过来,可以后要怎么办,还得拿个章程出来。
八旗贵族在治理地方上并不在行,只能问计于汉臣,不过八旗的文胆范文程,跟着多尔衮出征,一起被清军俘虏。
现在范文程正与多尔衮一起,在永城煤矿给矿工倒夜香,无法为他们出谋划策,他们便只能问问洪承畴了。
这时,洪承畴进来大殿,便跪地行礼,“下国小臣,拜见众位王爷!”
多铎冷声问道:“吴三桂呢?他怎么没来?”
洪承畴忙替吴三桂解释道:“大涝之后,必有大疫!平西王率部自黄河泛滥之地出来,沾染了瘟疫,为了诸位王爷的安全,便让小臣前来!”
听说吴三桂染了瘟疫,济尔哈朗等人,立刻就觉得还是不要过来害他们为好。
多铎却咬牙切齿,“本王看他是不敢来吧!他与摄政王一同南征,摄政王兵败被擒,他却逃了回来,这怎么解释?”
洪承畴苦笑道:“豫王爷,战场瞬息万变,几十万大军在战场上混战,平西王并非主帅,哪能照顾全局呢?”
多铎愤怒道:“按军法,失帅者当斩!吴三桂难逃罪责!”
这时代善开口道:“豫王,高欢狡诈,你不是也被他迷惑,以为他要渡河北攻,围魏救赵么?本王看来,平西王能逃出来,已经不错了,不必过分苛责!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当满汉一心,共灭梁贼!”
现在理政王中,豪格一派占两个位置,多铎一派也占两个位置,两派有什么提议,要干什么事情,都需要代善的一票,才能够实现三对二。
因此两派都不愿意得罪代善,济尔哈朗立时附和,“礼王考虑的有道理!山东防务还需要吴三桂,就不要处罚了!”
多铎脸颊鼓动,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收拾吴三桂的时候,于是沉着脸不在说话。
这时代善又开口道:“洪学士!如今高欢势大,而我大清河北dòng • luàn,你对如今局势,可有对策,我大清该如何对付高欢啊!”
代善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直奔主题,向洪承畴讨要策略。
洪承畴显然有备而来,立时便道:“诸位王爷也不必太恐惧高欢。这次高欢虽胜,但黄河决口,两淮破败,加之江南落入左良玉之手,梁贼不休整一年半载,将黄河决口堵住,料想梁贼也无力再战!”
各人听他这么说,仔细一想,战争毕竟发生在梁国境内,清军横竖只损失十多万人马,高欢开封被淹了三万,嘉山又损失数万,再加上战争对梁国的破坏,也够高欢喝一壶了。
代善微微颔首,不过却道:“可是一年半载之后呢?高欢这次缴获马匹、盔甲无数,等他缓过劲儿来,怕是会多出数万马军,还有几万精锐步卒。届时我大清在河北平原上,骑兵优势不负存在,该如何应对?再者,现今战败,河北震动,人心不稳,又该如何应对?”
洪承畴道:“这正是小臣要说的!”
坐着的五人,不禁都竖起耳朵,想听洪承畴的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