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空下起了小雨,五万梁军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向商丘北方的刘家口进军。
这时队伍踩着泥泞进军,李元胤来到孙传庭身边,指着前方道:“督师,前方就是渡河地点!”
孙传庭目光远眺,“本都令人在刘家口,提前准备了搭建浮桥的木材和筏子。不过,敌军对于黄河沿线,肯定设有巡哨。若是我们稍有动静,被他们发现,到时候便会是一场恶战。届时,渡河就会变成强攻,大军死伤惨重不说,还会影响围剿敌军的计划。”
李元胤闻语立时抱拳请命,“末将愿意率本部人马先行渡河,扫清北岸的敌军,方便大军渡河。”
“好!”孙传庭点了点头,嘱咐道:“除了扫清北岸敌军外,你还要拿下曹县。”
李元胤在马上拱手,遂即在沉沉的夜幕掩护下,率领三千伪明军打扮的梁军,向北急行军。
归德府附近,地势平坦,黄河南岸因为被淹过,许多田地荒芜,长满了杂草和树木,给梁军的行动,提供了隐秘性。
半夜时分,李元胤领着兵马来到了刘家口,见到了驻守在这里的府兵校尉。
“将军,卑职已经准备好了渡船和木筏子。”校尉周明将李元胤领到渡口。
早在两个月前,梁军就在为渡河进行准备,秘密准备了不少器械,减少了梁军渡河时,准备的时间。
李元胤打量下藏在芦苇荡中的木筏和船只,目光看向北岸,问道:“对岸有没有敌军巡哨?”
周明点了点头,“不只是巡哨,还有一座烽燧,就在对岸的河堤上。他们主要是监视河面的情况,一旦发现我军渡河,就会点燃烽燧,曹县的驻军看见烽烟,便会立即杀至,阻拦我军渡河。”
李元胤不由暗暗点头,梁军与北明军在黄河沿线拉锯数年,梁军在南岸建立防御体系,北明军在北岸,也建立了一道防线。
如果是寻常时候,梁军想要突破防线,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好在伪明军主力到了兖州和济宁州,黄河沿线的兵马被抽走大半,便给了梁军机会。
李元胤听后,吩咐一名旅帅,率领五十名斥候先行渡河,寻找敌军的巡逻队,而他则率兵包围烽燧台,务必一锅端了。
天空中依旧下着雨,梁军穿着蓑衣,挤在小船和木筏上,悄悄的渡过黄河。
这时梁军斥候,在周围搜寻一遍,却没发现敌军的巡哨。
“将军!天下着雨,敌军巡哨根本没出墩台!”旅帅满脸雨水的来到李元胤身边。
李元胤闻语遂即从石头上起身,目光看着不远处,已经被梁军包围的烽燧台,冷笑道:“看来敌军以为我们主力还在南线,防御十分懈怠。”
此前高欢和郑芝龙为了崇明岛,剑拔弩张,檄文乱飞,各方都以为梁军要和郑家开战。
现在多铎、吴三桂等人收到消息,南面打不起来,但是黄河沿线的各军,许多还没得到消息,而得到消息的也不够警醒,觉得就算没打起来,梁军主力也还在南线,没那么快回来。
这时李元胤遂即抽出战刀,冷声喝令,“端了烽燧台。”
五更天黎明时分,正是人熟睡之时。
因为天下着雨,烽燧台内的敌军,都在里面避雨,靠着墙壁熟睡。
李际遇领着百余人,将烽燧台团团包围。
这时,几名穿着蓑衣的士卒,悄悄摸到烽燧台下,将手里的飞爪甩了甩,然后抛飞出去,抓在烽燧台上,斜蹬着台体向上攀爬。
飞爪抓住砖墙的响声,令台内百户惊醒过来,蹬了旁边熟睡的属下一脚,“老五,上去看看,我听着有动静。”
士卒被踹醒,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揉眼起身,顺着梯子往台顶攀爬,刚一露头便看见两名梁军揭开了油布覆盖的柴草。
士卒满脸震惊,还没来得急发生,白光一闪,一刀扫来,人头飞起,鲜血飙射。
墩台内的百户和士卒们,只听见一声闷响,一具无头尸体坠落,砸在地上,人头则滚到百户身前。
“哎呀,我滴娘呀!”百户和士卒惊得跳起,连忙去拿兵器。
这时“嘭”的一声响,门被粗暴的撞开,穿着蓑衣的梁军,冲进来后挥刀便砍。
片刻之间,墩台内的敌军,就被梁军解决。
这时,李元胤检查一遍,立刻让人给对岸发信号,刘家口的数千府兵和民夫,便连忙开始搭设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