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读书人,但是黄宗羲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十八岁时就当庭锥刺阉党许显纯,当众痛击崔应元。
这种热血青年,正好当枪使。
这时黄宗羲却慌张道:“阁老,木斋公出大事了!”
两人闻语一愣,周延儒皱眉道:“出什么大事呢?货没买回来?”
黄宗羲道:“买回来了,不过我们遭了李岩算计!”
周延儒和钱谦益对视一眼,钱谦益吃惊道:“你先坐下,具体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黄宗羲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解释道:“李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石开低价收到手的豆油,偷偷运出了江南,我们花二十倍买的豆油,都是李岩和石开的货!”
“什么?”周延儒和钱谦益面面相觑,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老血。
黄宗羲继续解释道:“这也就是说,我们高价买的货,低价卖给石开,然后石开又加价二十倍,又卖给了我们!唉!阁老、木斋公,他们前前后后,足足赚了我们近八百万银元啊!”
黄宗羲痛心疾首,几乎拍断大腿,钱谦益震惊道:“那石开他们怎么会抵押房产?孙可望怎么会跑呢?”
周延儒黑着,也拍腿道:“本阁明白了,这是套中套,他们是故意示弱,引我们入套!”
禅房内,众人一时不语,三人沉默半响,钱谦益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封锁了江南与外界的商路,保证豆油运不出去,又在石开身边安插了眼线,对他们的动作,几乎了如指掌,可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李岩有这么厉害?”
钱谦益发出疑问,不只是他,周延儒和黄宗羲也都存在疑惑。
现在看来,在他们设局对孙可望下手时,对方就已经出手,设计了周密的反击计划,并把他们一步步引入陷阱。
“这下可好,李岩、孙可望、石开狂赚八百万两,百姓吃到了低价豆油,唯独我们损失惨重!”黄宗羲道:“这下石开等人不仅能够按时付给河东农场货款,还能大赚一笔。现在河东模式获得成功,我们没理由反对,陛下肯定要向全天下推行他的公有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