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韵,“什么事?”
周胜瑜怕别人听见,于是凑到石韵耳边,“你原来不是挺dú • lì的吗,怎么忽然想要找个人负责任了?”
石韵,“我不想继续在乡下种地了。”
这个理由其实很充分,但周胜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彩霞妹妹以前可一点没表现出她有不想种地,急于回城的想法。
“真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急着想回城?”
石韵懒得再编理由解释,直接赶人,“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帮小陆他们拾点干树枝回来烧水煮饭。”
被分配到拾柴任务的小陆正好听见这句话,用十分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过来——无组织无纪律,和他相看两厌的薛彩霞同志竟然会有这种好心!
质疑的目光被石韵逮个正着,于是直言解释道,“我不是好心帮你,我就是嫌他总在我旁边问东问西的太吵了,你不必用这么感激的眼神看我。”
小陆气得立刻转开头,心想谁感激了,我那是吃惊!
周胜瑜面露幽怨,“彩霞妹妹——”
石韵冲他一挑眉毛,周胜瑜顿时不敢再啰嗦,立刻直奔主题,把声音压得更低,继续问道,“我就是挺奇怪的,你要是为了这种原因想找个人——那个——找个人处对象,你干嘛不找徐副组长,非得找我小叔?我小叔是军人,受到的限制比较多,不一定能把你从乡下调回城里。徐副组长就不一样,你想回城对他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你找他不是更保险。”
石韵,“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周胜瑜不甘心追问,“什么道理?”
石韵,“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人生阅历不够,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有这个闲工夫就去给大家帮帮忙,拾柴烧饭。”
周胜瑜更幽怨了,“彩霞妹妹,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石韵不认为周胜瑜仅凭他区区二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就能充分理解五名路工作组现在看着风光,过几年必将倒台这种复杂问题。
但看他的样子,如果不能从自己这里问出个一二三四来就不会走,石韵为了自己耳根清净,就编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五名路工作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小徐不是一类人,革命思想和目标完全不同,怎么能和他凑一对。”
周胜瑜一听这个,顿时有点憋不住了,闹半天彩霞心里明白五名路工作组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做事,和他们搅合在一起?
觉得周围还是有不少人在似有若无的关注着这边,干脆侧身搭住石韵的肩膀,和她咬耳朵,用极低的声音既焦急又语重心长地质问道,“彩霞,你到底怎么想的,既然明白那些都是什么人,干嘛还要帮他们?”
忽然肩膀上一沉,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
愕然转头,只见小陆板着一张棺材脸,“煮饭人手不够,来帮忙拾柴。”
周胜瑜不明所以,“我现在没空,陆哥,你去找别人。”
小陆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拉,周胜瑜不由自主站了起来,随后就被他硬拉走了。
周胜瑜挣扎着不肯跟他走,“哎——”
小陆毫不客气地牢牢抓住他的胳膊,硬把人拽走了,一边还在教训道,“哎什么,快跟我走,周队长可是你叔叔,虽然我对薛同志硬让队长负责的行为很不赞成,但她现在也要算是队长的对象,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周胜瑜,——
这个憨货,气死他了!
系统,“噗——,这家伙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吗?”
石韵,“挺好。”
————
因为人员疲累,还要押送俘虏,所以回去的速度比进山时要慢,一队人闷头走了两天才走出大山。
第二天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上,暮色即将降临,众人终于遥遥望见了赵家屯的村落,赵卫萍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呜呜,终于回来了,我的腿都快走断了。”
石韵听着这说法有点莫名的耳熟。
系统追忆往昔,十分感慨,“你曾经也这样娇柔可爱过。”
石韵伸伸胳膊,踢踢腿,觉得走两天山路只是小菜一碟,她现在仍然身轻如燕。
好奇问道,“那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样的?”
系统木着脸,“力大无穷。”
石韵,“力大无穷就不可爱了吗?”
系统很勉强,“也——也算可爱吧。”就是偶尔蛮不讲理,还很凶。也就它和石韵是真正的自己人,才能不嫌弃的从中看出点可爱来,在别人眼里肯定就不行了。
赵卫萍原本对借宿的农家大炕十分抵触,觉得那炕脏脏的,且睡着不习惯。
在山上席地睡了几天后,立刻就治好了她这挑床的毛病。
她被硬山石硌得后背青了好几块,且每晚都有睡着睡着就被冻死的危机感,这时再想起农家的大炕就分外亲切,一时都顾不上她哥了,忍着腿疼加快了脚步,“彩霞,咱们还去陈主任家住,烧热水泡泡脚再好好睡一觉。”
悄悄对石韵说道,“我哥带了钱和粮票,刚分了一半给我,咱们跟陈主任换点鸡蛋和细粮,睡前吃顿好的。”
石韵对吃顿好的当然没意见,于是和她一起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再走一会儿却发现了不对劲——村子里太静了!
这个点是吃晚饭的时间,按理说,村子里应该炊烟袅袅才对,然而他们走进的这个村子却像没有人一样,静悄悄的,连鸡鸣狗吠都没有,更没有哪一家的烟囱在冒烟。
石韵一把拉住赵卫萍,“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