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韵用筷子戳着有些松散发黄的米饭,吃得没滋没味,在心里和系统抱怨,真是不能吃大锅饭,这饭菜的质量比前几顿孙阿姨单独给她做的降低了止一个档次。
系统现在就喜欢听她叽叽咕咕的,没事就和自己说些吃啊喝啊的生活琐事,感觉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同时在心里掬一把辛酸泪,她可算是又有点人气儿了!
高冷人设什么的,看看还可以,过日子真行!
于是有问有答地安慰道,“没事,你屋里是还藏着包点心呢,一会儿回去自己开小灶。”
石韵却不满足于只能回去干吃点心,自己另外想出个办法,“等下午没人注意的时候,我自己去厨房做好吃的。我知道孙阿姨私藏的肉罐头和干虾仁在哪儿。”
系统咕咕,“行啊。”忽然又想起来有事,“哎呦,恐怕行,下午赵首长不是要和你谈?”
石韵的思路竟然和赵首长的谋而合,两人想到了一块,也对系统说道,“急,他既然一进门的时候要摆架子,那就让他摆个够。我下午该干什么干什么,但该干什么干什么,还要尽量干一些能被中途打断的事,就算他想找我谈也让他先等。”
系统担心,“这家里可有好几个赵首长的警卫员呢,他会让人把你强行/扭/送到他跟前去吧?”
石韵微一思索就很肯定地答道,“会,他进门的时候既然做出了想要大事化小的姿态,那就至于再让警卫员硬把我扭送过去。况且这是家里是在部队,周围还有邻居呢,我要是又被逼急了再大闹一场,赵首长的面子就彻底别要了,这点轻重他应该还能拎得清。”
系统了然,“哦,你这是心理战术,敌动我动,先拖他,搞崩他的心态——”随后自己否定,“——这个不大可能,过扰乱一下他的判断和心态应该还是可以的。”
石韵正好吃到一块极老的白菜帮子,她那牙被赵卫国打松了还没能长结实,咯吱咯吱地嚼着费劲,就不再和系统说话,改为专心吃饭,免得自己一个不留意又夹了好吃的菜到碗里。
系统其实还有点纳闷的地方,想不出石韵下午能找点什么事来做,中途还是不能被打断的。
过看她吃饭费劲也就不再打扰她,反正到了下午自然就知道了。
午饭后,石韵和赵首长的思路再度同步:先睡午觉。
赵行勉虽然是因为继女威胁要寄检/举信才赶回来的,但还真没把这个继女放在眼里,准备先晾着她,到晚她等得惴惴不安,很有可能已经自乱了阵脚的时候再和她谈。
于是吃过午饭便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把袁秘书叫去书房,处理了一下午的公务,晚饭也还是让黄忆雪给他端到楼单独吃。
吃过饭后又叫通了军区的电话,问问下属今天那边的况,再指导一下明天的工作,这才让袁秘书去把薛彩霞叫过来。
石韵这大半天过得比赵首长还稳当。
赵首长年纪大了,瞌睡少,午睡也就睡上十几二十分钟。
她却足足睡了两个钟头。
睡醒后去厨房用孙阿姨藏在橱柜顶上的肉罐头给自己做了一顿加餐,吃过加餐后终于告诉了系统什么是不能被中途打断的事——她接下来准备彻底搞一下个人卫生,洗头洗澡洗衣服。
系统很无语。
这的确是不能被中途打断的事,正洗澡呢,谁来叫也走不开啊。
这年头,洗头洗澡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个大工程,特别是天冷的时候,多数家庭都没有自己在家里洗的条件,一般都是一个礼拜去澡堂洗一次。
赵家住的是老式洋楼,倒是有洗澡间,但也需要自己烧几壶热水拎进去才能洗,比较费时费力。
系统嫌弃,“真麻烦。”
石韵告诉它,麻烦也得洗,估计等离开赵家后恐怕连自己烧水洗的条件都没有了,所以趁现在还没走,先洗干净再说。
等到袁秘书来找石韵的时候,就发现她换了一套衣服,身上散发着香皂的气息,还有些潮气的头发松松地编了两条辫子,显然是才洗过澡,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展惬意劲儿。
袁秘书顿时就有些羡慕,他为了赵家的事来来去去,连夜奔波,也就午饭前抓紧时间在警卫员的休息室凑合歇了一会儿,然后就陪着赵首长忙碌到现在,别说洗澡了,连脸都没顾上洗一把呢。
薛彩霞这个闹事的倒像没事人一样,听说下午自己还去厨房开小灶吃了顿好的,真是心宽!
当然了,袁秘书也怀疑她这是在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和赵家闹翻了,如就抓紧时间多吃多用,自己还能过得舒服些。
被怀疑在抓紧时间多吃多用的石韵到了赵首长的面前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规规矩矩地过去坐下,抬起脸,直视了他,语气十分平稳,“赵伯伯。”
她这个样子倒是大出了赵行勉的意料。
原以为一个常年窝囊的十几岁孩子,即便是凭着一时激愤闹了起来,那心里肯定还是虚的。
要钱要票的行为在赵首长看来也十分的愚蠢幼稚,她一个下乡知青,要是户口迁来,工作解决不了,那什么都是虚的,口袋里有多少钱都得去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