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居住的房间落灰很严重。半个月的时间时间,蒙上的灰尘就仿佛数月无人居住。
油灯晃过,狭小的客厅显露一片破旧轮廓。客厅左侧的卧室房门半掩,里面隐于一片黑暗。
陆离走到客厅正中间,一根绳索垂在眼前,上端连接着吊灯。
这里还有电?
啪嗒——
嗡——
随陆离拽动绳索,吊灯轻轻晃了晃,没有亮起。
陆离收回视线,先是环视一圈落上一层灰尘的客厅。窗外的海港夜色朦胧。
收回目光,陆离走向厨房旁的木门。
嘎吱——
木门推开,水滴声陡然放大。
油灯照进的光亮里,上方水箱滴答滴答向下落水,在瓷砖上坠出一圈污黄。
狭小卫生间一览无余。
重新关上木门,陆离转身走向卧室半掩的房门。
接近房门,风声从门后微弱的响起。
风声……?
陆离推开房门,步伐未动,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窗户紧闭,密封的卧室没有哪里漏风的地方。
但风声依旧存在。
突然间,一道低矮阴影从视线边缘略过,陆离视线刚刚转移过去,便是嘭的一声震动。
左侧墙角的衣柜门死死闭合。
那里是死角,站在门外的陆离恰好看不到那里。
直到现在,陆离依旧没有感知到恶意。而那道黑影足有半人高,不可能是某种动物。
陆离手掌轻轻抬起,握住燧发枪离开枪套。
阴冷袭上全身,但陆离在这里感受到久违的平静。没有幽灵,没有恶意……这里什么都没有。
干净的有些诡异。
提在手中的油灯忽然如同煤油即将烧尽,闪烁不断,火苗变得微弱,映照的周围忽明忽暗。
陆离很确定从马夫手里借来时它是满的。
暂时不理闪烁不定的油灯,陆离走入房间,站在开辟在墙上,一扇死死关闭的掉漆衣柜门前。
手掌抓住衣柜的门把手,微微一顿。一般而言,面目狰狞的鬼魂咆哮撞来。
散去不相关的咋念,陆离骤然拽开衣柜门——
血红色映照陆离修长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