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外面,我自己进去。”
虚空里的安娜说道,从陆离手上接过油灯。
瑞查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油灯,又往边缘挪了挪。
“触须落到了日记上,保持距离。”陆离提醒道。
浮尘飘荡的幽静昏暗中,纤细的血色丝线落入餐桌上的日记。
“嗯。”
空中的油灯飘进房屋,落在日记旁。
哗啦——
那本普通的日记像是被风吹动,翻开扉页。
【手上的香烟在对我笑。又下雨了,很大的雨声,比昨天要大。它们飘在窗外,要我出去玩。我拉上窗帘,那是陷阱。床底的爪子又伸出来了,我把猎户点着了,他开心地在笑,房间很亮,爪子又缩回去了。火很重要,没有光很危险。光是亮的,暗是黑的。影子在四处乱窜,我用鱼叉扎住它,它老实了。床在打瞌睡,我也困了,猎户也困了。我爬上床,床把我推了下来。毛衣在衣柜窥探,它又在织毛衣了,我穿不下,是给其他毛衣穿的。响起了敲门声,闹钟回来了。我让它快点走,不然天不会亮,它要我的眼睛,我给了它,他在骗了我。它没有走,天一直是黑的。它躲了起来,不让我找到。】
日记里是一大片杂乱潦草的内容,没有标点,充斥错字与语法错误,所有文字都如交配的蛇般纠缠重合在一起,仿佛疯子臆想的内容被具现成文字。
与日记保持距离的安娜很吃力地解读和记下上面的内容,合起日记,带上油灯退回到木屋外。
随着安娜远离日记,陆离的手掌从枪套上收回。
“上面写了什么?”陆离问道。
“扭曲的文字污染了意识,第一句是‘手上的香烟在对我笑’”安娜试探地说出日记上的第一句话,确认陆离没有被影响后,将拗口的内容全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