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对方所说的那些事复杂程度已经超乎一个小修士能够了解的程度,也远不是她能够操心的事。这本就不是她能够插手的范围,或者说不是该一个普通门人应当能够知道的情报……所以元衡道君将这些说与她又是为何呢?
宁夏只觉得有些疑惑。同时又感到无比地困倦,许是因为交流的时间久了,又是谈论这样复杂和叫人困惑的话题,她方才醒来那股暗藏着似乎无穷无尽的劲儿也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觉得眼皮有点重,声音也离她越来越远,眼前的人与物都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纱,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隔了一层,随着她的意识朦胧断断续续的。
但奇怪的是,宁夏感觉坐在身边的长者并未停止他的讲说,一直一直在轻声地解说着什么,稀碎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股安抚的力量,擦过耳际传入她的心里。
日光自窗边挥洒而下,随着太阳升腾自不同的角度探入,透着暖阳特有的热度。
她太累了,但也从试过如此好过。这样地安逸宁静,轻松肆意——
宁夏以为自己可能会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下再度睡过去。也许……再一次醒来又还会有别的什么新变化,她竟莫名有些期待。
嗯?
宁夏听到有人在唤了她一声,睁开眼,发现元衡道君还没有如预想中那样离开。
他不知何时起离开了宁夏座位,走到不远处的窗台前,似乎正在眺望什么。日光横斜,透过薄薄的灵纹纸,照在他的身上,不知是光的缘故还是她实在是太昏沉了产生了错觉,总觉得对方的身影似乎透着股沉郁。
宁夏也不清楚自己昏昏沉沉到底过去了多久,感觉也有好一阵了,元衡道君这是等了多久......难道元衡道君还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
“那日回来,我同明镜谈了一整天,他....说了很多,我也说了很多。我真的从不曾想自己原来是一个如此自私且自负的人......”他轻笑了声,明明是自贬的话,却透着一股明快合轻松,甚至还带着几丝古怪的笑意。
对方没有回头,宁夏也没有出声,但对方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知道——身后有人在听,在听他这不明由来的自我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