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祖父便不逗你了,说回正事罢。常有人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如此看来你此行道也算是因祸得福,终是解了困境,长了见识,还是交了非常值得的友人。当是不负你连日来所受之罪,如此祖父便不罚你擅自出宗之事。”
“只日后尔可须得记得,莫要再犯。不然我可是要请出家法来,教你好好吃一吃苦头。”
顾淮低着头,作聆听状,自知不对,应和下来。
凌虚道君也知道顾淮是个有分寸的,估计也是听进去了,便只是说道几句便算了事了。他转了个话头又忍不住叹道:“可惜了,虽知事不可强求,然也总禁不住为你多盼着些。若这净灵花的量能再足些,你丹府的缺损便也可彻底治愈了。”
顾淮拼着昏过去的最后一丝神志将净灵花交到凌虚道君手中,正正好供他治疗已经于濒死崩溃的身体。然到他手上的净灵花不多不少正好差那么一点儿,没法子他只有凑了别的珍贵灵材补足了。
若能再得一些,凑齐第二副药方,不仅能无痕根治顾淮丹府的问题,还能起到洗髓的作用。而这也正是顾淮所需要的,他积毒许久,需要清毒,如今也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所以才说可惜啊……不过有就已经很好了,哪还能强求。
顾淮知道对方在可惜什么,但他却恰恰相反,是一点都不可惜。而且他甚至还知道净灵花哪里还有,当初宁夏赠送了一部分给他,将其一分为二,还有一半便在宁夏身上。
不过他没打算再取了,便是再遇宁夏也是这样说。
他欠下的恩情太多,欠下的血债也太多了,累累数笔叫人触目惊心,不必要再添一笔。
若祖父知道此事,必然会不计代价前去求取,若因此搅了扶风的安宁就罪过了。虽宁夏从没有清楚明白地说出来,但以顾淮的见识又怎么会不知道,眼下东南边陲情形微妙,最不适再掀fēng • bō,沉默大概是对这片曾经容纳护佑过他的土地最好的报答。
因而他也没将此事说出来,只是沉默便当过去了。他劝慰灵虚道君,虽有缺憾,但世事哪有如此完美的,能够治疗他这一身已经快要破成筛子的病骨已经是祖先庇佑了,哪还能求别的什么。
顾淮自来就是个安静的,加上常年积弱,在凌虚道君看来他与过往并无什么不同,自然也就无从发现他那一瞬间的异样。
“对了,说起友人......你当时与北部贪狼锏的弟子在一处,可是他们搭救的你?”凌虚道君似是想起什么问道。
贪狼锏的弟子曾说有接到祖父的委托帮忙寻他的下落,所以顾淮并不意外凌虚道君认得贪狼锏的人。只是祖父怎生会想起这个?
“是的。他们还安好?可是都安然回去了?”
“他们在宗门专门准备的驻站修养,这几日便要回去了。若你想见他们,晚些祖父再为你安排一番。”凌虚道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