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草民鲁莽了。”范永斗道了一声歉。
既然知道蒙古人对付虎字旗的意图是什么,他便知道自己这个办法蒙古人是不会听的,哪怕自己这个办法最省力气,可蒙古人看重的是虎字旗的财富,自然不会允许旁人先一步解决了虎字旗。
素囊点点头,说道:“你明白就好,不过你的这个办法也不错,若不是本台吉已经决定对虎字旗动手,说不得还真会用你说的这个办法。”
“你们这些明国人对付起自己人来,还真是够狠毒的。”一旁的巴图笑着说道。
范永斗一脸讪讪的表情,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
坐在另一边的坎坎塔达说道:“待收拾了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先一步便可以去大同,听说虎字旗的老巢不在城里,在城外,正好方便咱们蒙古铁骑动手。”
“你从哪知道的这些消息?”巴图看向坎坎塔达,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虎字旗的老巢在城外,不在城里?”
坎坎塔达说道:“你不信的话可以问范永斗,他是从明国过来的,想来他应该清楚。”
听到对方提到自己,范永斗恭声说道:“台吉说的没错,虎字旗的老巢在灵丘县城外一个叫徐家庄的地方。”
“还真是在城外。”巴图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素囊说道:“在城外正好方便咱们行事,等攻下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便挥师南下,一举踏平虎字旗在灵丘的老巢。”
仿佛在他的眼里,大同根本不设防,他们蒙古铁骑可以随意进出大同一样。
站在下首的范永斗知道,素囊的话很有可能成真。
虽说大同是九边重镇,不仅有巡抚坐镇,还有总兵副总兵参将游击一大堆武将在,可面对蒙古人的铁骑,也只能据城而守,很少敢出城与蒙古骑兵野战,城里的人只能看着城外的村庄和镇子被蒙古人祸害,虎字旗的老巢在灵丘城外,又是蒙古人的目标,更是在劫难逃。
范永斗带来的办法没有被素囊等人看上,很快便从屋中被带了出去。
素囊与巴图还有坎坎塔达正在屋中用饭,自然不会留范永斗一个外人在屋中,而且坎坎塔达不喜欢明国人,素囊也不会为了范永斗这样一个明国商人,与坎坎塔达发生不快。
屋中只剩下他们蒙古人。
巴图喝了一口酒,说道:“这些明国人,只会窝里斗,不仅是明国朝廷这样,就连明国的商人也是这样。”
“若不是窝里斗,又怎么可能让后金强占了大半个辽东。”坎坎塔达面露一丝冷笑。
明国在辽东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草原。
普通的牧民不会关心后金和明国的事情,尤其土默特距离后金还很远,但他们这些台吉早就知道了辽东的变化。
虎字旗是明国的商号,连明国朝廷的军队都不是后金这样一个小小的女真部落的对手,丢掉了大半个辽东,在他们这些蒙古人眼中,虎字旗这样的明国商号,根本没有资格从草原上带走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