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筱枫的父亲?!”
“能有如此多的联系,我能想到的只有郑怀仁一人。”严飞宇信誓旦旦地说,“而值得注意的是,倘若那人真的就是郑怀仁,他出于某种原因,想清理掉有关西征考古队的一切痕迹,那是不是同样也有理由可以怀疑,西征考古队的失踪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换而言之,你父亲程笛至今下落不明,是否也是曾经受到过郑怀仁的迫害?”
“这——”
“还有——”严飞宇这回甚至没给程如雪插话的机会,“联系到我之前讲到的,郑怀仁曾在1995年左右对程笛进行了迫害,而2005年,程笛来到湖心别墅,向郑家寻仇,这一切是否顺其自然、全都说得通?而双方争端的焦点、联系的纽带,居然那么巧合,也就是那本古书,你来告诉我,世间是否真的会有如此多的巧合之事。”
“够了!”
猛然间一声怒喝,程如雪几乎就要崩溃了。
还真是……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啊……
“你和我在这里一番胡乱的分析,对你寻找真相到底能有什么帮助?”
“没什么帮助,我只是觉得这很有趣,老实说,我现在心中无比期盼这就是真相,那样的话,结局无疑会很有趣。”严飞宇的神情陡然间变得无比诡谲,程如雪看着他,感觉就像在看一个魔鬼一样,“我只是想让你在寻找真相的路上永远地走下去,不断地为我提供灵感。提醒你一下,如果找不到真相,你和你的心上人就再也无法放下心中的芥蒂……真正地走在一起了——”
“看来疯子二字,已经是对你的褒奖了。”程如雪的面色也已经变得冰冷,“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我和你打赌,你的愿望一定会落空。”
说完,程如雪猛然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帐篷。
事实上,程如雪的内心远没有她的行动那样决绝,她只是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谈话,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路奔跑了好远好远,程如雪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刚才的每一帧场景,无论如何竟都挥之不去。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这样……我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也不知是自我的安慰,还是对自己智慧的信任,程如雪默默下定了决心。
“先不能让筱枫知道……”
哪怕是这一刻,她最先考虑到的也仍旧是郑筱枫。
可面对这一大堆的疑团,她真的会有办法吗……
帐篷里,一个声音忽然从角落里响起,一个女人从严飞宇的背后幽幽地走了出来。
“这么欺负一个小女孩子,你也真做得出来?”
严飞宇猛然回头,表情终于略微有了些许变动。
“你不在南边好好待着,回来做什么?”
“骷髅大军完全不能引起我的兴趣,你知道,我也一向凭兴趣做事。”沈千珏轻笑着说,“真有情况,我再赶回去也不迟,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我应该看住你,你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
“是吗?但至少在目前,星神还是我的敌人。”
“那你就更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这边的事情上。之前还说对古书的事情你并不在意,原来暗地里已经调查了这么多,原来是在和我打哈哈?”
“我从未想过信任你。”
“那这正是你与我之间最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