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抱怨着她的母亲,我则是赔笑两下,带着刘晓筠拿着水上了楼。省城的夏天,显得格外的炎热。将空调打开,窗帘关上,我搬了把椅子就靠坐在窗前透过窗帘上的缝隙盯着汉生会馆。屋里的换气扇嗡嗡响着,我回头看了看呆坐不动的刘晓筠,起身将电视给打开。电视画面里不停奔跑着的猫和老鼠,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刘晓筠看电视,我则在窗边盯着汉生会馆。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要不要下去走走?”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带刘晓筠去中午的那家店吃点什么。她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看着电视里闹腾了一下午的猫和老鼠。
“好吧,我随便对付点算了!”见她不乐意动弹,我伸手从柜子上拿了一袋小饼干。房间里的小商品,价格要比外面贵上三分之一。我看了看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是一个月前的,还算新鲜。
夜里十一点,我打了个哈欠,将窗户开了半扇。闷在屋里吹了七八个小时的空调,实在觉得气闷得慌。路上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路边的小店大多已经关了门。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还亮着灯。
伸了个懒腰,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朝着汉生会馆看去。一道有些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路灯下,站定了脚步前后看看,他身手矫健的翻墙进了会馆。
“钱爹爹?”他那一身黑的衣裳,和手里的拐棍让我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此时的他完全跟白天不同,翻墙进去之后一溜疾跑就到了会馆的正门。然后,开门摸了进去。
“他就是老钱!”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转身提剑拉起刘晓筠就往楼下跑。
“这么晚还出去啊?”一楼,老板娘正准备关门。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着我们问道。
“肚子有点饿,出去宵个夜。老板娘你歇着,我们回了再喊你!”我对她点点头,快步朝外走着。
“真是,本来生意就不好。大半夜的还得熬夜给你们留门...”老板娘的抱怨声从身后传来,我没有搭理她,而是佯装前去寻找宵夜的地方。走到了阴暗处我一回头,宾馆的门已经被关上了。前后看看,趁着现在没人经过,我带着刘晓筠快步朝着会馆围墙下跑去。
“晓筠...”跑到墙下,我一个纵身跃起,双手搭在墙上翻身而上。刚准备回头去把晓筠拉上来,却见她四肢犹如壁虎一般攀爬几下。来到我身边一个跃身前翻,人已经进了院内。我们顺着老钱刚才前进的路线,摸到了会馆的门口。伸手推了推,门是开的。一楼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前往二楼的楼梯拐角,有一盏壁灯散发着奶黄色的灯光。
“上去!”我将门推开一条缝,侧身进屋后对晓筠示意道。屋里铺设着地毯,脚踩在上边软软的。中央空调的冷气很足,让我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将手搭在剑柄上,我踮着脚尖朝楼梯上走去。
滴答...一滴水珠顺着二楼的栏杆滴落到我的脸上。我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红。抬头看去,一个穿着佣人服侍的女人正趴在栏杆上。双眼瞪得大大的,血水正顺着口鼻往下滴淌着。
灯,忽然灭了!
“是你杀了曾汉生?”屋子里变得很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让我有些摸不准说话人具体的方位。
“你是老钱?”我放缓自己的呼吸,眯着眼握住剑柄问道。
“对,我们中午见过面!”对方冷冷答道。
“果然是你,你怎么知道杀曾汉生的人是我?”我迈步朝着二楼走去。
“别人不知道你身边的女人是一具尸体,可是瞒不过我老钱的眼睛。至于怎么猜出来你就是杀曾汉生的人,别忘了商会里有监控这种东西。你跟这个女尸,在镜头里出现过。而现在又出现在曾汉生家的附近,shā • rén的不是你们还有谁?你们其实,是想引我出来对吧?”老钱的声音一下子出现在我身前三尺之处,我呛一剑挥出,紧接着四周鸦雀无声。
“你猜对了,但是我还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仅想引你出来,还想从你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眼前一片漆黑,我索性将双眼闭上,试图用耳朵去感知老钱的方位。
“哈哈哈,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越往深处挖,最后会发现,你挖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坟墓罢了。”老钱的笑声再起,没等我出剑,身后的刘晓筠已经一跃而起。身在空中,双手指甲暴涨一寸,口中獠牙显露对着窗前就横扫了过去。窗帘嘶啦一声响,被刘晓筠的指甲划成了两截。一团黑影从后翻滚而出,街上的路灯照射进来,让他的身形暴露无遗。
“呛!”我不等他起身,手里的剑早已经对准了他的胳膊削了过去。
“砰!”剑锋扫在他的肩头,砰一声黑雾缭绕之间地上只留下了一件外套。老钱的人,却就那么消失无踪。身后一道风拂过,我一步踏出反手一剑刺去。
“嘡!”一声金铁交鸣,这一剑被老钱挡了下来。不等我回身,刘晓筠疾冲几步双膝跪地从我身边侧滑过去。双手的指甲如同弯钩一般,分由左右朝老钱的双腿抓去。老钱手里的拐杖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见刘晓筠急袭而来。双脚接连后撤几步,手中的拐杖对着刘晓筠的印堂就刺。
“嘡!”我已回身,一剑格开了他这一拐,接着又一剑直逼中宫刺向了他的胸膛。
老钱脸色一变,朝后几个翻滚口中大喊一声:助我!
趴伏在栏杆上的女尸身上,兀地浮现出一道人影。人影在空中盘旋两圈,对着我就张嘴咆哮而来。这是那女佣的魂魄,不知为何却听从了老钱的驱使。
“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老钱一步跃上栏杆,一脚将那女尸踢向刘晓筠。随后张嘴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伸手沾血抹在自己的印堂上,双手啪.啪击掌,从地板之下当时伸出几双手抓向了我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