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饼上的芝麻被铁锅烙得焦脆,当一口下去咬破芝麻的外壳时,香气在齿尖迸发弥漫至口中。酥饼的外皮是酥脆的,脆得掉渣,但内里却很柔软,一层叠着一层,内里层叠之间还涂抹了薄薄的麻酱,口感醇厚香浓。再就着一口熬煮得软烂的白粥,二者搭配在一起浓淡相宜,简单却不失美味。
陆詷吃得却不是很香,实在是任何一个人在四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下都会吃不下饭的。
“怎么?”陆詷放下了酥饼,挑起眉梢,略有些无奈道,“我是能当早饭吃吗?”
宁伯“嘿嘿”一笑,由正大光明地盯着改为了用余光偷偷地瞟。
陆詷:“……”这是当他瞎吗?
但显然有一个人确实彻头彻尾将陆詷当作是瞎子了,宁伯好歹是收敛了一点,可另一位还在继续直勾勾地盯着了陆詷看,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你不是饿了吗?”陆詷无奈至极,“盯着我看能看饱?”
吴珣笑眯眯道:“你还没说酥饼好不好吃呢。”
“好吃,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酥饼。”陆詷说的倒也是大实话,并非御膳房师傅厨艺不行,而是他在宫中要想吃口酥饼得等酥饼经过层层检查后才能吃上,等到他嘴里都已经凉了大半,可酥饼就是刚出锅的时候最好吃。陆詷也只有在安平来找自己的时候,偶尔能吃到一些刚出炉的点心,那是安平来东宫时拐到御膳房顺的。
吴珣满足了,也拿了一块酥饼,咬下一口,眼睛也睁大了一点点。
陆詷被他逗乐了:“怎么?好吃?”
吴珣连连点头,一脸的幸福感。
陆詷见他吃得香,胃口又开了一点,甚至比平常多喝了一碗粥。等他吃完的时候,吴珣还在吃,吃不打紧,但是边吃还是边盯着自己瞧。
被看到后面,陆詷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脸上没有沾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后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再次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
猝不及防接收到这一赞美的陆詷眨巴眨巴眼睛,觉得今天的天气有些热,用扇子掩饰着清了清嗓子,装作浑不在意地说道:“好看你也不是第一次看,我也不会跑,盯着看又是为什么?”
“我爹说了。”吴珣想了想,“夸一个人长得好可以夸他秀色可餐。”
宁伯原本是在一旁摆弄盆栽,但是耳朵一直竖着的,这会儿一下子没憋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陆詷耳尖也红了,他现在由衷地开始羡慕吴珣的肤色了,比如现在,始作俑者美滋滋地吃着酥饼,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羞人的话。
没等到陆詷想出来该怎么接茬的时候,就听吴珣继续道:“但是每次我爹说这种话的时候,我娘就会揪着我爹的耳朵,对我说以后万万不可学爹的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