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莫名其妙的觉得……因为灵界此间录的作者还是个不懂事的24岁无业游民而显得太过于稚嫩了。
喂!
咚咚!
喂!
咚咚!
喂!喂!喂!!
咚咚咚!
狂风暴雨交织。
“这个家伙……到底会去哪里啊……”橘纯一看了一眼远处,从她棕色的瞳眸里,那片学校区域的风雨好像更加的凶猛。
身为【黄】的她,是不需要撑伞的,但是她依然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穿着开短叉的旗袍,将小腿暴露在风中,凌乱的吹着,她的发。
她迷茫的皱了一下眉头。
一道她看得见的光从学校的区域里闪烁出来,在她的眼里,名为【雷鸣使·湖光】的男子正抱着穿着蓝白条校服的女同学重回天上,而后,又在一瞬间,被一道黑色的热焰在一瞬之间吞噬,化为绯红的漩涡,也仅仅是这样一个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平静。
除了风雷不止,鸟雀未鸣。
“干嘛?敲这么大声?”
恭新扶着额头开门。
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
“是我!”橘纯一点了一下脚尖。
因为站在阁楼内不准备让她进去的恭新垂着眼睑,就像是快要熬不住而死去的尸体。
她急切的想要看一看,他现在,过的到底怎么样了。
他,是哪个时代的小画匠呢……
他,是哪个人的小画匠呢……
房间里杂乱的一切,散发出来难闻的气息,可以预示着,这个家伙一定会这样死在下一个星期一。
而今天,正是周末。
“你来干什么……”恭新挠了挠脏乱的头发,他猛然的打着哈欠,眼睛里流出泪来,他既不想要整理一下自己,也不想要过的体面一点,甚至是,已经放弃了,作为人的人生。
“如果没有心霖的消息,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恭新想要关上门,橘纯一急切的将手把拉住。
轰鸣的雷声,愈演愈烈。
“我听说,有人想要见一见你……”
她的手被门夹住,而他冷漠的看着,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
或许,再一次关上这扇阁楼的大门,再次发现的时候,便是一具垂死挣扎过的……不,一具不会挣扎的尸体。
“有人要找你!我在楼下!看到了她!她很想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不是你!让我来问问!”
橘纯一呼喊声着,像是唤灵一样,在他的面前,丝毫没有痛觉,她娇小洁白的手在门的挤压中变形,却也没有看到,他可以,以一个人的身份,松开那么一点点。
或许,在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之后,他才能够感受到,自己活的,毫无意义。
怎么会呢……
他明明,以前,那么乐观和自信。
“告诉她我死了……”恭新用力的关门,丝毫没有注意到……或者是,根本就不关心橘纯一的手已经变形的厉害,门夹住的位置,血丝横峰而出,青筋暴起。
“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去死吧……”
他几乎是居高临下,以一种绝望中渗透轻蔑的恐怖注视着橘纯一,好像,橘纯一已经不再是他的好友。
“喂……”
橘纯一猛然的推门,她的油纸伞缓缓的跌落下台阶。
他已经不在乎,他到底会不会伤害其他人了。
他在,无数个夜晚,痛不欲生的抽泣。
也无法将自己从束缚中解放出来。
“让我安静的去死……”
他一把将门打开,用脚踢了一下橘纯一的手,就像是一个暴怒的流氓。
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流氓,也就无所谓任何的一切,包括橘纯一的受伤。
右手被夹的失去了知觉,鲜血滴落在狂风暴雨里,将这一块的风雨染成灼眼的金色。
雨化为尘埃,掉落高楼,又化为乌有,散在行人的头顶。
死亡……是一种,解脱。
这句话有时候一点也没有错。
父母帮不了你,
兄弟姐妹帮不了你,
亲戚邻居帮不了你,
路人帮不了你,
警察帮不了你,
家国帮不了你,
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你不想死,但是你就是死之将至,也便逃跑的接受了死亡……这个莫须有而强加之的设定。
赋之于人的,桎梏。
“这我可做不了主……”
橘纯一退了几步,弯下腰,将油纸伞拿了起来。
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隔着门窗,便也隔着十万百千里的隔阂,一层又一层,不置可否的结束仅有的沟通。
“但是……我想,她一定会上来……那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橘纯一甩了一下手上的金色血液,缓缓的站了起来。
雨拍打在雨伞上,化为叮咚啪嗒的乐器,点点滴滴,叮咚叮咛……
她缓缓的下楼去,在生了锈的铁楼梯上,各种铁锈般的污浊像是感受到了各式各样湿润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的,雨的清新,铁锈的灼热。
啊……
为什么,一个人类的死……
会这么难过呢……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自暴自弃的想要死去而……突兀的觉得,这个人类,多多少少不像是遇到的任何人类一样……
污浊……
他如此的单纯……
他说他会死,便一定会死……
不在今天,便在明天。
他绝对不是说一不二的人。
他说他会死,那就一定,会死在他的房间里。
或许以床为墓地。以节能灯为墓碑,以双手为十字,死的既平和,又安详。
除开他病痛折磨的肉体,除开他多多少少缺少的健康与快乐,他这辈子,好像也没有任何白活的机会。
忙忙碌碌,便也一无所有。
这是多少人的共鸣。
橘纯一思绪万千,即使是那个约定在铁锈楼梯之上等待的女人从她的身边过去,也没有发现。
“他要死了?”
那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那是一个英国设计师设计的高端牌子,这种连衣裙就算看似普通,也名贵的让人惊愕。
“什么?”橘纯一这才注意到了她。
“我说,她要死了~丫头,你怎么……”
来者自信端庄,全然没有去者的惶惶不可终日。
“我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难过?”
女子抽了一口烟,那烟也注定不平凡,夹在她中指与食指之间的想要百无聊赖的燃烧着,带着所有香烟都有的烟云,冉冉上升,却散发它自己独特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