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你懂我们为什么一直知道如何使用火与器具么?你知道,为什么中原,北方与东方的礼乐与德行,超越了南方与西方?”
妘榆挠了挠头。
妘载笑,指着那座丰碑:“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
“形骸有尽而精神不灭,前面的柴木刚刚烧完,后一根柴已经烧着....就这样,火永远也不会熄灭,先人的记忆化为了我们与天地斗争的手段,长存不朽。”
妘载带着他们离开,少年们对那座丰碑投去最真挚的尊敬,而在后面的族人中,老族长望着那面碑,他的眼中映照着血与火,当年在与龙涤氏大战中死去的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似乎在这时候复生了,他们来到了这片原野,并且长眠在那座大陵之中。
“薪火相传,无穷尽也。”
老族长原本清澈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泪从他的眼角流下,但他很快就把其抹去。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像是巫所说的一样,不仅仅是为部族和自己而活,更要为死去的先行者而活,如果部族覆灭了,那他们又有什么脸面在死后去见那些先行者呢?
夕阳西下,又是忙碌的一天,妘榆在开荒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妘舒,他跟着妘荼,身上背着药筐,筐这种东西几乎是和渔网同时期,属于伏羲时代的产物,人们知道如何使用藤条编织成网状之后,筐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妘舒看到了妘榆,他低着头,不敢看他,匆匆跟着妘荼走开。
妘榆站在原地望了很久,他没有说话,而边上,高大的妘缶走过来,扛着石斧,看向妘舒,妘荼二人归去的方位,拍了拍妘榆的肩膀。
“未尝不是好事情,我听巫所说,妘舒是因为看你找到了芋头,这才起了争强的心思,也想弄点粮食给部族,但却失败了。”
“他本心是好的,只是过于急躁,这一次,跟着妘荼采药,他会明白很多事情。”
妘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妘缶顿时乐起来:“榆,你比我小很多,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要多学习!”
他说着,昂首挺胸,神气极了。
妘榆却怪异道:“巫也和我差不多大。”
妘缶一窒,嘟嘟恩恩了两声,呵斥道:“那是巫,能一样吗,从小啊,载就跟着老巫学习各种知识,巫要是不智慧,那我们不都完蛋了吗。”
妘载的耳朵动了动,回过头看了看掉队的两个人,向他们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