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悠悠,海悠悠,离乡离愁又离岸。
游子吟,父母悲,染病离殇人未还。
蜡人病,纸扎店,家里棺材父母眠。
左琳琅,右丐帮,朱门酒肉满金山。
黄道士,设神坛,师爷走狗浮沉乱。
道歪理,讲邪说,死人当兵活人贱。
门里兵,门外汉,骨肉相连又相残。
长门外,古道边,刀剑相向再相见。
这小调儿是陆某人自己作的,每一句都代表着其一世的人生。
温叔牙一边听着一边运转祭炼功法,面色上无知无觉,亦无悲无喜。
三日后,南靖历一四九年正月初九,亥时。
南淮城南,一位少年也在盘膝打坐。
安化侍已经多次尝试调动自身源炉,但肝脏处的源炉里空空如也,心眼内视下只能看见一块灼烧的黑烬。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服用婆罗迦叶,自从温叔牙走后他开始学会煎服,第一次感受到了用水喝药是那样的幸福温暖,以至于将爷爷离去的伤感都冲淡了些。
自从老叟走后他便止了啼哭,毕竟四周皆是冷漠无情的世道,他这些软弱面相对生存下去毫无用处。
安化侍从不会为无用的事情浪费情感,以往做事情为的是喝屠苏酒,为的是听鸥鹭忘机,为的是少挨两鞭子毒打,眼下都已成了过眼云烟般的奢望。
他没有银子,喝不起屠苏酒。
他不通音律,不会弹鸥鹭忘机。
温叔牙将那根鞭子都带走了,后背那些烈焰红唇般的伤痕不用再周期绽放。
因此,他不知该喜还是悲伤。
身体内锋境初期的真气还依然存在,但破败的源炉却无法将其收纳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