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向南而行,没有流露出丝毫真气波动,看起来和普通凡人一般无二。
高天之上不时有修行者掠空划过,荡起层层气浪宛若贯日白虹。安化侍却眼皮不眨头也不抬,只顾向南而行不问西东。
就这般走了十数日,穿过两条浩荡的大河,又跨过一座巍峨的孤山。
“血气......”
面前是一座狭长的山岭,和西陵关外的栈道绝壁有几分类似。
安化侍嗅到一丝淡淡的血气,闻起来似乎是某种牲畜所流。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行路,没过多久便遇到了一队武装到牙齿的骑兵。
南平京的官兵头盔皆披红穗,战甲偏向轻装不施重铠,安化侍以前跟温叔牙走江湖时见到过好几次,因而一眼便能瞧看出来。
这群骑兵并未佩戴旌旗,仅从外表瞧看不出归属何方。
他们很明显也看到了安化侍,这狭长山岭路就这么窄,几乎被骑兵队伍完全占据。
安化侍在山路中央大摇大摆,像个不修边幅的野人一般满身腥气,毕竟兽皮穿时间长了异味会很浓烈。
“公家做事,闲人避退!”
一声毫无感情的暴喝传出,前军中钻出一员壮硕虎将,在马上趾高气扬地朝安化侍挥挥鞭子,好似在驱赶一只不入法眼的过街老鼠。
“你忙你的,我走我的。”
安化侍抿起左侧嘴角微微一笑,他能看出对方体内的真气流转,是一位锋境初期的道宗源炉修士。
“野人”安化侍变得相当好说话,十年的闭关似乎磨练了他的性子,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更加懂得不去随意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