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左侧脸孔阴翳骇人,正是令狐睛明惯常的恐怖呈现。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来东陈最重要的事情是一举拿下全部儒修,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中元之月尚未升起,其他事情能不沾染尽量不沾。”
令狐睛明的声音略显疲惫,能感觉到他的魂魄还未完全恢复,加之此刻还有一半精魂挂在南行的林奕身上,因此言语间也有种深思熟虑的斟酌之感。
右侧脸孔的温白书闻言不断点头,战战兢兢哪里敢有半分忤逆。
“前辈所言极是......我只是担心若他们打起来,万一有太大折损......今后前辈即便将他们全部收入麾下......儒修的实力底蕴也会大打折扣......毕竟终将是臣服于魔主大人您的部众,这般自相残杀会否有些不妥......”
温白书说得小心翼翼,每句话都在为令狐睛明切身考虑,也生怕说错了什么招致杀身祸端。
令狐睛明也能听出他的意思,缓缓叹口气后晃晃脑袋,随即朝离火楼上又瞥了一眼。
“根本用不着,只要中元之月当晚顺利,贫僧就可以彻底还阳魔临世间,他们打死一个少一个反倒舒坦,这世上能克制魔宗的秘法不多,儒修的仙人指路便是心腹大患!”
此言一出,温白书立刻噤若寒蝉,也瞬间明白了令狐老魔的终极意图。
儒门中有专门克制祭师秘法的神通,而魔宗功法有很大部分源于祭师功法,因此相对来说儒修对魔宗的确有一定程度的克制。
“前辈高见!如此一来只需等中元之月出现......前辈可以东陈儒门上下百万精血重塑魔身......还可借此彻底除掉这一心腹大患,如此一举两得之计简直惊为天人,南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也难以企及分毫!”
此刻的温白书丝毫没有礼义廉耻,完全放下了自己身为儒修的身段与溯源,根本不为广大儒修的命运垂怜抗争分毫,只想着如何能够将令狐睛明哄得顺心顺意,让其能够还自己自由身保全狗命。
当然若是安化侍知晓此事,不会觉得温白书做的有什么不对,毕竟安化侍现在也是这样贪生怕死的家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如此年纪的安化侍和温白书,恰恰都是这种看不开也放不下的俗人。
“此地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先回白玉楼,中元之月前闭门谢客,这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贫僧了。”
令狐睛明对祝南师还算和善,说完此话后左脸逐渐恢复了正常,温白书不断点头好声应和着,刚要御空飞行离开此间,忽见离火楼中爆发出一阵巨大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