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在北戎这些年,有个极大的问题他们没告诉你,他们也不可能告诉你,但我当你是亲人骨肉,所以我必须给你指出。”
“什么?”
张守愚逐渐将情绪冷静下来,可依旧有无限懊恼萦绕于胸。
他太了解自己的斤两,目前安化侍的神通超乎他的想象,仅凭须佐悬式和夜游司命秘法便能将其玩弄于鼓掌,这让他极度憋屈又无从发泄,着实是丢了面子又损伤道心,一时间和安化侍说话也带着满腔怨气。
“乾儿,张北鱼经北戎皇室指示,培养你的确无可厚非,不过有一点他骗了你,那便是他没有教你真本事!”
“不可能的!安哥你神通比我广大我认了,可这世上还有诸般不如你的同辈英杰,我自出道一路血洗从无败绩,若我没学到真本事,何来此般赫赫战功?再者说太初焚剑诀都传给我了,即便你和北鱼师兄有嫌隙,我也不准你这么说他!”
“啧啧,这才多少年,就忘恩负义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没有!我本来就是北戎人,是剑宗弟子,是北戎皇子,反倒是安哥你......哎呀总之你也不是外人,可你没必要如此挤兑我北鱼师兄!”
“我从来不平白无故论罪,张北鱼的确传了你高深剑招,剑宗的确传了你顶尖功法,可这些都还不够,他们有一样东西并未教会你。”
“什么?”
“做人!”
安化侍表情骤然冷冽,气势洞开将张守愚死死笼罩,无形威压好似蓬勃山峦,亦如森罗恶鬼般不可直视,借此来让张守愚完全集中精神,令安化侍能更好对其言传身教。
“这......这真的是空境初期大能的威势嘛?”
张守愚此刻眼神迷离,四面八方皆堕入无边深渊不见晴日,唯有一轮血月当空摇摇晃晃,遮蔽天幕勾出心底最深处的恐慌情绪,已然被安化侍施加了咫尺司命秘法!
“乾儿,接下来我仔细说你仔细听,在我秘法中旁人无法窃听,若是你依旧执迷不悟,我随便神念一动施展道成寺钟,你便会被我顷刻间斩杀无痕!”
安化侍这话绝非危言耸听,毕竟祭师秘法同阶无敌,对付刀剑两门物理攻杀者天然克制,唯有儒门秘法反克祭师,不过此地很显然没有大儒坐镇。
即便张守愚比十九岁的安化侍强上千万倍,可根植于内心的恐惧感官却完全趋同,此刻的他抖动如筛子魂不守舍,安化侍很顺畅的攫取了他的恐惧之源。
“乾儿,修行者决不可一帆风顺,既要苦其心志也要劳其筋骨,更要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北戎也好张北鱼也罢,他们看似把你保护得周全,看似为你剑道修行铺就顺畅血路,实则是在捧杀,根本没把你当做真正的心腹!”
“修行者博弈不光要看神通功法,战斗经验与战斗意志往往更为重要,你天赋奇佳根骨傲世,只要他们愿意让你如此,即便你资质平平也能一路坦途,再者说给予你根骨机缘者是我,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