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风浅浅抿了一口香茶,继续说道。
“我清风抚月阁从建立之初,定下了两条规矩。”
“第一,清风抚月阁是生意人,什么都敢接。什么都可卖。”
“这第二嘛,便是阁主传下来的一句话:”
“身披风月,不染江湖。”
“哦?敢问这‘身披风月,不染江湖’应作何解释?”
曹将军第一次听闻有此种规矩,顿时有了疑问。秦风也不卖关子,他将手指伸出蘸了些茶水,然后在桌上画了半个圆弧。
“昨日临近楼前时,想必将军也看到了大门处的那根黄线,只要进入黄线之内,便是我清风抚月阁的地盘,任你是杀父之仇还是灭族之恨,进来都得放下,这便是阁主所言之‘身披风月,不染江湖’。”
“好奇怪的规矩,这混乱江湖中,难道真的有人会遵守此规矩?若是人人视之于无物,岂不是变成了一个笑话!”
曹应龙眉头微皱,这样奇怪的规矩,当真得有超乎寻常的实力方可维持。
“那是自然。”
秦风笑道,但那笑容之中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自三年前阁主定下此规矩之后,我清风抚月阁受到攻击总计不下千次,第一个月几乎天天都有人上前寻衅滋事,阁主带着我们以雷霆之势,花了三个月时间灭掉了渝州城周边大小共计三十七个势力,自此,才在渝州城站稳脚跟。”
大小三十七个势力!
曹应龙心中一凛,这得是多大的气魄,又得有多雄厚的实力!
“昨日观秦兄弟身手,曹某已然甘拜下风,敢问以秦兄弟的身份地位和手段,能在楼中排到何种位置?”
其实只是下意识的发问,但刚问出这句话时曹应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这不是在打探清风抚月阁的底细吗!自己怎么能如此轻率!
“曹将军不必多虑,说来好笑,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楼中排到什么位置。或许也只有阁主心里有数吧。”
哈哈大笑间,秦风已然起身对着曹将军一家拱拱手。
“秦某俗事颇多,就不在此打搅曹大哥休息了,告辞。”
“曹某送秦兄弟。”
秦风走了,曹应龙却陷入了沉思。
或许自己在楼中能保得平安,但出去之后又当如何。自己身上的八千青云军冤魂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自己早日进京替他们沉冤昭雪,自己岂能在此安坐。
“父亲,秦叔叔不是说清风抚月阁的规矩就是‘什么都敢接,什么都可卖’吗?为何父亲不能给些银钱,让他们护送我们进京呢?”
当真是身在局中,自己竟还没有孩子看得通透。
曹将军越想越觉得可行,若是有秦风这样的人护送,自己一家定可安然抵达燕京!
“我这就去找秦风商讨此时!”
曹将军雷利风行,顿时就要披上外衣去追上秦风。
“父亲且慢。”
曹鱼儿拦下焦急的父亲,拉着他重新回到屋里。
“如此唐突,若是秦叔叔以父亲身体有恙进行婉拒,父亲又当如何?不如先将伤养好,顺便还可在楼中观察几日,再做打算。”
“嗯,这样也好。”
曹将军点头,随后回房运功疗伤去了。
曹夫人在园内熬药,听着这对父女的对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或许真的能请到强援相助,那时便不用再和之前一样成天担惊受怕了。
——
“秦大哥,你对他们那么好是不是有些过了?还要假托是楼主之意,实在让蓝翎费解?”
看着姐姐红袖一直沉默不语,蓝翎忍不住提出了心头疑问。
走在前方的秦风似是笑了笑,手中的折扇一停,转过头来对着蓝翎道。
“你这个鬼灵精,当真不知我的用意?”
“讨厌,人家就是想听公子亲口说出来嘛。”
蓝翎俏脸微红,撒娇似的举了举手中的小拳头,被红袖轻笑着压下。
“你要多向那小鱼儿学学,女孩子家家哪有像你这个样子的。”
“姐姐你总是替秦大哥说话,蓝翎就是憋不住,就是要问个痛快,要不然便是半点也不自在。”
秦风长笑间将蓝翎揽如怀中,淡淡的轻香拂面,顿时让他沉醉其中,不禁深吸一口气。
“我如此做,是阁主的意思,这么说,你二人可能明白?”
“是因为曹将军身后的三皇子吧。”
听得红袖一语中的,秦风轻笑间便将红袖也拥揽过来,一时间双美在怀,这般风景当真是羡煞旁人。
“蓝翎,看看,你得多向姐姐学学。”
“哼,蓝翎生来蠢笨,学不会这些勾心斗角的手段,不如就让我日日随在公子身边,只要有公子在,即便蓝翎不懂又有何妨。”
说着,蓝翎将头枕在秦风肩上,小手攀上秦风的衣领,好一番旖旎景象。
“好了,还有正事。”
亲昵了一会,秦风放开二女,长笑间三人快步朝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