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玘前脚刚走,花飞雨立时就收敛的笑容,指尖在眼角一抹,轻轻将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弹去,简单套上外衣走到窗边,在窗框上练练敲击了三下。
不多会,一个黑衣人窜入房中,正是暗影薛无念。
“大姐。”薛无念抱拳,神态恭敬。
在被范阳阿阁主重新接纳之后,薛无念可以说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新的身份,不仅可以对花飞雨口称大姐,而且更无须像其他哨探那般面见花飞雨时还要单膝下拜。
稍稍抬起头,薛无念立刻瞥见了花飞雨那洁白如玉温润无暇的足踝,赶忙重新将头低下,生怕冲撞大姐。
“怎么大姐不好看吗?”自从薛无念的新身份被义父接纳,花飞雨就一直心情大好,他走到薛无念身亲,故意将足踝露在薛无念视线之内,见得他赶忙低头的样子,顿时扬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大姐,你就不要再捉弄无念啦。”
见薛无念已经如此,花飞雨索性也收起来玩笑,手中轻纱垂下将足踝遮掩,款款落座。
“找你来是有两件事。”花飞雨正色道:“首先,传书阁主,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然将血书这件事归为七皇子的离间之计,二者摒弃前嫌重新联手,血书并未让他们决裂。”
“其次,他们近期就要同时对吉州的七皇子动手,估计会以犁庭扫穴之势将七皇子的人连根拔起,具体计划无法探出,让那边的人做好准备,若是可以不妨帮一帮七皇子,一定要制衡三方的力量,让他们互相消磨才是我们的目的。”
“暗影领命。”薛无念拜下,却没有立时离开。
“有什么要汇报?”花飞雨恢复了巧笑嫣然。
薛无念:“据我们的下线上报,卫长歌的踪影似乎在万州出现过,但消息非常模糊,需要我们自己确认。”
“原来是这件事,阁中谁在万州?”花飞雨刚回头,肩上的轻纱随即花落,露出一小节精巧锁骨,这一番旖旎让薛无念都有些愣神。
“小八?”
见得大姐重新露出不耐的神色,薛无念才刚刚反应过来,立时答道:“四哥和雨柔薇现应该身在万州,而且三哥段逸飞应该也在赶去的路上。”
“老四吗,倒是忘了他,也不知现在他疗伤情况如何了。”花飞雨娇笑,随即挪步至房中书桌旁。“小八,过来给我研磨。我要给老三、老四各修书一封。”
……
薛无念走了,带着花飞雨的命令和一封书信。
“本来想让你歇歇的,谁知天不遂人愿啊,呵呵呵呵。”花飞雨站在窗口,向北而望。“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徵羽。”
——
万州孜夜。
原本正在和其他商号洽谈合作事宜的马船主有些错愕,他竟然在街上被人拦下来。
为首的是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倒是气度非凡,腰间别着一支翠玉长萧,下端追着一尾红绳编制的流苏,颇为文雅。而他身侧站着一妙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算得上容貌姣好,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琴匣,发髻高挽显然已为人妇。
这就是一对行走江湖的鸳鸯眷侣啊。
男子出言请马船主到旁边的酒楼二层小坐,和颜悦色,倒是这名女子一直少有笑容,让马船主颇为在意。
待得进入雅间,中年男子和颜悦色地做着自我介绍,原来他名叫卫长歌,来自外州,女子名唤绣娘,是万州人士。此次前来是想向马船主打听一事。
“马船主,听说您上个月在路过落雁峡时遭受了铁索横江和莫飞鹰的袭杀,力拼过后铁索横江和莫飞鹰及其一众手下尽数被您所俘,可有此事?”卫长歌语调舒缓听其来让人不由自主有种安宁之感。
马船主点点头,不过补充道:“确有此事,不过当时船上恰好有三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士,他们出了大力,马某也只能算是在边上摇旗呐喊,实在是不敢居功。”
“马船主是个实诚人。”卫长歌笑道,此时候香茶也已泡好,绣娘立时为二人各自泡上一杯,“我二人此次前来就是想问问,您是否见过这个。”
说完,卫长歌示意,绣娘便从腰间拿出三块碧玉牌,只是其上均是一片空白。
马船主摇摇头:“不满二位,虽然那些贼人确实在我船上关押过一段时日,但马某除此之外都没有参与太多,所以并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