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将火堆烧的更旺了些,从阿伦噶的行囊中找出了他的馕饼和干肉就在火堆上烤了起来,否则这被冰雪冻的犹如岩石般坚硬的粮食商徵羽就算再饿也咽不下去。不过在此之前,商徵羽取下阿伦噶的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马奶酒。冰凉的酒水在舌尖上留下的辛辣酸爽的口感,立时让商徵羽的身体整个苏醒过来。
这还是商徵羽数月以来的第一口酒!
经过白天的大战,受伤之后又失血过多。商徵羽现在已是基本灯枯油尽的状态,阿伦噶和蒙田的到来对商徵羽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若不是他们两人,恐怕商徵羽就算没有在重伤中死去也要在饥寒交迫中死于这茫茫的大雪之中。
手上还沾着蒙田和阿伦噶的干涸鲜血,但商徵羽已然等不及了,抓着仅有些温热的馕饼就坑了起来,就着马奶酒,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整整吃下了一整个大馕饼和两条干肉,盛装马奶酒的酒囊也空了大半,商徵羽这才停下,开始起身仔细检查阿阿伦噶和蒙田的行李。
不得不说虍虏人比之大魏人对于野外生活要有经验得多,每个人不仅备下了足够数天的干粮,而且睡袋,小帐篷,羊毛毡子一应俱全,而且美人都带着一大袋马奶酒。至于水则是找到了两袋自加了盐的盐水,在这种见鬼的寒冷天气,若不加盐,这水早就要被冻成冰块了,而且对于日常大战的虍虏战士来说,盐水比淡水更能补充体力!
商徵羽将身上已经破损的战甲脱下,换上了从蒙田身上剥下来的皮袄。阿伦噶的皮袄则被商徵羽收起,以待备用。
花了约莫半个时辰,商徵羽将阿伦噶和蒙田的所有食物、水和马奶酒都收拾起来,顺带还将蒙田的睡袋也拿了,将这些全都绑在了蒙田的马背上。自己贼是跨上了阿伦噶的战马,牵着蒙田的坐骑趁着天还未亮便开始向南行去。
商徵羽不敢在此地多留,这里还属于虍虏人的监察范围,若是被另一队虍虏斥候发现,自己可就没有像今次这般的好运了。
其实商徵羽不知道,死在他手下的阿伦噶和蒙田是虎王麾下大将乌金托的部下,有着凡俗境巅峰的修为,而且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巨力,在战场上哪怕是势境高手也敢上前拼上一拼,是虍虏大军中的绝对精英,不是那些普通虍虏小卒能够比拟的。
在商徵羽走后不就,另两个狼王回下的斥候就找到了此处,见得已经冻成冰块的阿伦噶和蒙田的尸体,他们哪里还敢继续追查下去,慌不迭骑上战马就向虍虏大营奔去。根本就没打算再管商徵羽的去向。再说这一场大雪过后,什么痕迹都会被彻底掩埋。
………………
商徵羽为了躲避
虍虏人的追击,特意饶了远路南下。从琅孚被围到现在已经月余,丝毫情报都没有向后方传出,恐怕奉新和更后方的益阳早就乱套了。商徵羽必须把琅孚的真实情况传达到后方,稳定后方军心的同时,让那些带兵将领尽快发兵救援琅孚,毕竟琅孚城内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此刻商徵羽就趴在一座矮丘的后面,探出头看着不远处的奉新。隔在商徵羽与奉新之间的是个虍虏大营。商徵羽记得这群家伙,他们和身后的虍虏伏兵演了一出好戏,骗的郑屏翳出城并且将之重伤。不过当时他们只有两万余人,此刻却俨然变成了四万的规模,看来狼王对他们定是极为看重。
不过这群人只是堵住了奉新和琅孚之间的通路,并没有围城。商徵羽打算绕过去,从后面进入奉新。
就在这时,奉新的北面城门突然打开了!
奉新的城墙之上,守城大将甘毋远远望着虍虏大营,目光冷冽。
琅孚已经断绝消息月余,而城中的粮草甘毋是心中有数,再有半月,琅孚就该要断粮了,在此之前他必须做点什么!
“报大将军,陈平和车琨两位将军已经从北门杀了出去,同时王岩和洪启贤将军正从东西两门潜出,准备绕到敌军大营东西两翼,随时准备发起突袭!”甘毋手下的传令官手握令旗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有力。
“好!今日定要好好给这些虍虏蛮子上一课,憋了这么多天,我甘毋也不是在闲着!”
甘毋声色俱厉,双目微微眯起之后又复瞪圆,伸手厉声喝道:“给我取兵器来!”
“将军,您要亲自出手?”
身边的一名将领大喜,他亲自下去传令,随后四名大魏均士兵就将一杆厚重的锯齿狼牙棒扛了上来,看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恐怕这锯齿狼牙棒得有超过百斤!
甘毋只单手便将这超过百斤的锯齿狼牙棒提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下之后当的一声杵在地上,当即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凹坑:“且让那片大营中的小虍虏儿看看,我这狼牙棒是如何杂碎他们的乌龟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