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此举也赢得了绝大多数将领的心悦诚服,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军心渐稳。
既然卫瑾有此意,郑屏翳自然也不会推诿,他重新执掌帅印,这些审讯之事自然得亲自过。他板起面孔沉声问道:“你们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将领为何人,从实招来!”
三人自知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立刻将自己所有能说的都说了,除了郑屏翳所问的这些之外,他们还特意说了许多家乡的事情,甚至怕其他人不信,还说了好几句雍州本地的土话,听得周围的几个大魏军士兵一愣。
郑屏翳当即想着几个士兵询问到:“怎么,你们能听懂他的话?”
“回侯爷,听得懂。而且他们说的确实是我们那的方言,放在外面别人绝对说不出
来。“见着真是自己的老乡,这几个大魏军士兵一时间有些情绪复杂。能说出如此有家乡味的土话,定是自己的老乡无疑了。
可他们却做了奸细!
卫瑾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据我所知,军中没有旬柯这个人,更没有隆齐军。”
卫瑾说完看向郑屏翳,却见郑屏翳正低头沉思不语。
“隆齐军……隆齐军……隆齐军!”
郑屏翳突然抬头,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采,他再度凝声喝问,语气间依然带上了难以言喻的威势压迫:“你们确定,你们来自隆齐军!”
“我们就是隆齐军的士兵啊,在凤阳时整个大军被虍虏人打散了,我们三人只得一路南下,结果却遇上了这百年难遇的暴风雪,一时间不知到了何处,最后就遇到了将军的属下。还行将军开恩,我等不是逃兵,真的是被打散了找不到大部队了啊!”
三名男子泪流满面,脸上的污泥和泪水混成一团。
凤阳,那可是云州最西端的一座城池,他们是从那里来的?
赵康隶一愣,他光想着问部队番号和将领,却没想到询问一下他们军队来历。不过凤阳那边一向没什么军队驻扎,虍虏人也不喜欢去那里劫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瑾沉默,有郑屏翳在自然无需他多言,而且他虽然掌控了一段时间的琅孚军权,但对于整个云州的大魏军布置却没有丝毫了解,自然闭口不言免得干扰郑屏翳判断。
“来人,将他们带到我府上,我要亲自审讯他们。有关他们的所有事情,都下封口令,一个人都不许说出去!听明白了吗!”
郑屏翳突然厉声吼道,声音之大让所有人侧目。
不仅如此,郑屏翳还郑重其事的望向赵康隶,一字一顿的命令道:“赵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亲自处理,违者定斩不饶!”
最后四个字郑屏翳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是对这件事有着切齿之恨。就算是跟着郑屏翳多年的赵康隶也从未见过侯爷露出过此等表情,不过他自然不会多问,当即带人离去,准备亲自督促封口令的执行。
等人都走了,卫瑾才小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恐怕我们有大麻烦了。”郑屏翳苦笑摇头,眼中第一次显露出一股绝望的意味:
“云州的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