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震剧痛,这才想起之前自己就被虹莺生生撕下了一块血肉,顿时内心变得复杂起来。
原来虹莺是自己的仇家,怎么现在自己反倒救起人来了。
“商徵羽,多谢你了。”唐心对着商徵羽宛然一笑,看见唐心如此,商徵羽突然又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了价值。
岳南天依旧双手扣住虹莺的琵琶骨防止她突然使诈,但脸上也换上了轻松的笑意,他笑道:“回头定要和师兄好好喝两杯,走了一年多也没你的消息,别说,喝酒总觉得少了股人味。”
商徵羽反点穴重新将伤口止血,王青和唐婉儿也过来开始重新帮商徵羽处理起伤口,商徵羽一边因为伤口洒药传来的剧痛而疼的面部抽搐,一边还故意哈哈大笑道:“那这次得师兄做东才行!”
唐心也不理会这久未见面的师兄弟二人,只是尽力对虹莺施救。她现场调制了一小撮熏香抹在虹莺的口鼻下方和太阳穴等处,见虹莺整个身子已经瘫软下来,这才让岳南天将虹莺放开。
也不止唐心如何会带着这么多东西,只单手一翻又从腰间摸出了一套包裹起来的银针。陆续在虹莺脸上和两侧肩膀出扎下了数十针之后才暂时停手。虽然她还需要继续救治,但施针的部位都颇为敏感,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唐心一把将虹莺抱起,瞪了一眼想要接手过来的岳南天,岳南天尴尬的样子顿时看的商徵羽发出了一声嗤笑。
唐心刚走两步便停了,她突然转头望向一侧,只见流堇已走到几人身前,纤柔的略略欠身道:“几位前辈,可否让流堇和你们一起走。”
“你叫流堇,虹莺的徒儿?”唐心开口,流堇点头称是。
唐心低头看着熟睡的虹莺,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师妹啊师妹,你荒唐了这么多年,也终于是收了个好弟子。”
“愿意跟来,那就随你。”
唐心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一个人向北而行,岳南天,商徵羽等人也启程。渝州城是清风抚月阁的老巢,清风抚月阁的能量连官府都能随意调动,他们可不敢留在此地过夜。
流堇回望了一眼清风抚月阁的方向,终于是瞥过头来,毫不迟疑的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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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吕喜山在恍惚中醒来。
今日自己是再没有理由拖延了,他长叹一声,正准备让侍女扶自己起来,却突然发现房间中竟然坐着一个人!
商徵
羽好整以暇的背对着床上的吕喜山,正小口抿着桌上自己不知何时泡好的香茗。感知到吕喜山醒来,商徵羽这才笑道:“吕大人果然会享受,这上号的玉龙观音可是每年进献给皇家的贡品,您都能当普通的茶水喝?”
吕喜山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将他重新震晕过去。因为从商徵羽的声音中他已然听出了这就是那天晚上救下自己的江湖大侠,但昨天夜里商徵羽被人追杀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居然不管不问,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莫非商徵羽是来找自己寻仇来了!
一想到昨日下属汇报时给自己描述的他与虹莺打斗的惊险场面,吕喜山顿时肝胆俱寒,他颤颤巍巍的在脸上堆积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积分的笑容,哀求道:“少侠饶命,老朽也是迫不得已啊。”
若非现在他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恐怕当场就会跳下床给商徵羽来个五体投地!
“好一个迫不得已。”
商徵羽边说着,突然传出一声轻笑,虽然一直背对着吕喜山,但这笑声还是让吕喜山听得头脚发毛。
吕喜山也不敢喊人,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商徵羽复又笑道:“虽然你恩将仇报,但我还是打算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