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多谢。”
商徵羽别了半天,最终还是只憋出了多谢两个字。自打自己与虹莺相遇,两人就是对立的两个阵营。虹莺素手摇曳在万州搅动无边风云,算起来丝毫不比唐心逊色。之后商徵羽又在渝州城被虹莺蹂躏得死去活来,若不是唐心和师兄岳南天及时赶到,恐怕这小命就得交代在虹莺手中。
唐心之前就发信告知商徵羽虹莺虽然压制了心魔,但却逃出了天香苑,让商徵羽小心,没想到一语成谶,居然真的被商徵羽撞见了。
商徵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到是流堇莲步款款走上前来,俏笑着对商徵羽盈盈拜下“商大哥,好久不见。”
“额,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商徵羽拱手回礼。
商徵羽虽然摸不透虹莺的想法,但看流堇这模样当是还没有对自己表露出敌意。反正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是自己竭尽全力也未必能逃出虹莺的魔爪,当即也放开了,讪笑着对虹莺试探道“前些日子唐香主曾告知风雨阁说虹莺前辈已然痊愈,如今看来当真如此,商徵羽在此恭喜了。”
“痊愈?哪里来的痊愈。”虹莺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一股冷意,不过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虹莺很快就把这冷意化去,眸中转而露出些许好奇之色上下打量着商徵羽,忽的一笑“听说你在东溟忍者身上受了重伤,所以本座就来看看,没想道你却是因祸得福,还略有精进啊!”
商徵羽赶忙赔笑“商徵羽只不过是靠着丹药和兄弟们的奋力抢救这才捡回一条命,前辈如此挂怀,真是折煞晚辈了。”
“我看是吓煞才对吧!”流堇突然插了一句,随即就掩嘴笑了起来,虹莺回身噔了流堇一眼,不过眼神中却并未有怒,反而更有一股难明的意味纠缠其中,让商徵羽怎么都猜不透虹莺的想法。
虹莺翩然从商徵羽身边走过,流堇紧随在后。两人径自向前方的官道上走去,头也不回的道“相遇也是缘分,今日本座心情不错,商徵羽,陪我们走一段吧。”
“晚辈……”
“你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本座拔了你的舌头!”虹莺突然脚下一顿,一股森然寒气骤然将商徵羽笼罩,商徵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已经含在嘴边的不字怎么都不敢再说出口。
“晚辈听命就是。”
商徵羽赶忙跑上两步,与流堇一左一右跟在虹莺身后,心中身是说不出的苦涩,不过流堇却始终是一脸俏笑,而虹莺则默默无语的走在前方,只留给商徵羽一个意味莫名的俏丽背影,不知道正想些什么。
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流堇掀起车帘就这么直接与虹莺进了车中。流堇放下车帘前对商徵羽悄然一笑“商大哥,之前一直是小妹赶车,现在就麻烦你了。”
似乎在虹莺身边流堇就会变得十分活跳,这听起来就仿佛是一个少女在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哥哥撒娇,如果听在别人耳中那果断是一种非凡的享受,但落在商徵羽耳中
却顿时让他更摸不着虹莺和流堇到底要干什么。要知道当初流堇也是随意就将那吕喜山的元阳真气吸收殆尽,几乎让吕喜山生不如死,也算是手段极端狠辣的妮子。
不过好在直到现在虹莺师徒也并未露出敌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也无用,商徵羽索性放开了,他跳上马车,细长的马鞭在空中挥舞成圈啪的一记响鞭就打在了马腿之上。马车嗖的一下就奔驰下来,其间的颠簸惹得车内的某人一阵冷哼。
不过商徵羽也没管那么多,虹莺真要下死手估计自己早就死了,那还能捞得着当车夫,而起虹莺也没说去哪,商徵羽也懒得问,就这么一路顺着官道南行。
马车徐徐前进,商徵羽身子往边上一探,顺手就抓来一根茅草往嘴角一别,正想要挥鞭,车内却伸出了一只玉手拍了拍商徵羽的后背。
流堇巧笑嫣然的从车帘内露出了半张俏脸,透过车帘商徵羽能看见车内的虹莺却已经戴上了她原本的黑纱面罩,正盘坐着闭目养神。
流堇把手中拿着的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和一整套男子行头塞给商徵羽,眉宇间不知为何总是带着一股俏笑“师父说了,你的容貌已经被那东溟忍者发现,让你换上这身衣服,然后把这人皮面具也换上,这样才不会因为你而连累到我们师徒。”
想得确实周到,不过放我走不一样不会连累到你们吗……
商徵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接过这面具,接过仔细一看登时整个人就愣道“这个面具——”
“师父说了,你不带也得带,要不然师父就亲自出手把你的脸直接刻成这面具的模样。”
说完流堇俏笑着放下车帘,银铃般的笑声在商徵羽耳边回荡不休。
商徵羽苦笑,他突然好像一切都明白了,这个虹莺前辈虽然压制了心魔,可怎么还给自己弄了这一出!
这面具不是他人,正是那黄子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