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识破,大不了就是从伪装冒充淮南军进入的偷袭,变成强攻进入罢了,张郃不相信营门那几十个已经困成狗的淮南军能挡得住自己的这百人的精锐。
至于强攻之后,有了营门敌军士卒的示警,会发生什么,再有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说实话,在张郃决定将偷袭敌营,这个最危险的任务留给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置之度外了。
对张郃来说,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事实上,整个冒充计划的前半段是非常顺利的,从凹地出现在了道路之上,遇到了至少两支敌军的兵马,然而没有人对于他们这支兵马的身份产生怀疑。
正当张郃感叹自己预期不错,
眼见就要混入敌营,就在只差十步就可以与敌军接触,混入敌营发动偷袭,也许真的可以兵不血刃,就让淮南军大营彻底陷入混乱的时候,谁都没想到的意外,就这样没有征兆地发生发生了!
从意外发生,所有人止步开始,包括张郃在内所有幽州军士卒的心都开始绷紧,而当那个什长将手放到兵器上,压低声音质询的时候。
“你们为什么没点火把!”
随着这句话出口,包括张郃在内,所有人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不是那名什长是压低声音进行的质询,或者换成一个稍微鲁莽一点的将领,面对眼前的局面,很可能直接就下令冲上去了!
然而那压低声音的举动,至少表面这名什长虽然看出了不对劲的,但是并没有直接判定自己这些人肯定有问题,否则就不应该是压低声音,而是放声大喊的向大营示警了!
至少在张郃看来,自己冒险混入的计划还有实现的可能,然而只要自己一方应对的方式出现问题,或者不做任何应对,一切都等于是镜中花,水中月。
只是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到底在何处?
电光石火直接,就在张郃还没有想出对策的时候,处于这支兵马最前面的军候,先是冷哼一声,接着抬起收手示意身后的士卒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独自一人大步向前走去。
看到这名军候的举动,整个队伍中,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所有人的手都握紧了自己的兵器。
说实话,张郃不了解这位军候,更不知道他准备干什么,但是他知道凡是可以在幽州军中做到军候的人,都绝对不是凡品!…
所以他选择相信眼前这位陈姓的幽州军军候,当然张郃是不会将命运放到别人手中的,在选择信任的同时,他也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势头不对,马上就下令强攻!
然而这之后这名军候的行为却完全出乎了张郃的预料!
只见在包括营门几名士卒,还有百余名幽州军的共同注视之下,这名军候一边大步上前一边用浓浓的汝南口音,重复了一遍刚刚那名淮南军什长的话。
“为什么没点火把?”
这重复的第一句话中,带有着浓浓的讽刺和不满,然而随着距离临近,这名军候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为什么没点火把?”
这一次,话语中不仅仅带有讽刺和不满,更带上了森森的杀意,而且声调也似乎随着愤怒而拔高了不少。
连续两次重复的话语,在配合这名军候边走边拔剑的动作,包括刚才出言质询的那名什长在内,所有营门处的淮南军士卒都感受到了那浓浓的寒意和杀意,此时此刻,没有人敢于做任何动作。
就这样,这名军候一步一步知道走到了说话的什长面前。
而那名什长刚刚质询时候的不满以及傲然已经荡然无存,上下牙开始打颤,几乎是巍巍地挤出挤出了几个字,“你……你……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那名臣姓的军候轻蔑的一笑,
“我想干什么?”
接着开始第三次重复那个问题。
“我问你,我们为什么没有点火把?”
说话的同时,他拔出了自己的长剑,直接架在了那名什长的脖子上。
感受到那剑锋的凉意,这名什长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开始筛糠一般的颤抖,没过几息的时间,整个人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那么军候的身前。
而那名军候则没有任何停顿,沉沉的军靴,重重的一脚踢到了那名什长的脑袋上。
只听“嘭”的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沉重的闷哼,这名什长直接倒地。
而那名冒充淮南军的幽州军军候,则没有任何收敛的打算,一脚接着一脚的重重的踢向了那名什长,边踢,边用汝南口音痛骂。
“混账东西!”
面对着自己人被暴揍的状况,周围数名已经被惊醒的淮南军士卒却无一人敢于上前阻拦,而这位他们不知道底细的军校,则是越踢越过瘾,越骂越没边。
“老子们白天攻城,晚上还要去造什么劳什子的井栏!你们这帮狗曰的倒好,在这里享清福!”
“你tm算什么狗东西,敢在这给老子添堵!”
“还问老子到底什么不点火把!”
每说一句,便是狠狠地一脚,说到最后,更是变本加厉,每一个字就是一脚。
“老子!就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敢给老子添堵的,行!不!行!”
最后这连续几脚之后,那名什长整个人已经眼见的有出气,没进气了,可是依旧不敢有任何人阻拦。
也许是发泄够了,发泄爽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打人者将手中的长剑放回剑鞘,转身准备离去!
单方面的暴揍和痛骂终于结束了!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一切已经结束,这个插曲即将结束的时候变故再生!。